曾经走出过刘璇、李小鹏等体操名宿的湖南省体操运动管理中心，近日爆出丑闻：该中心名下的湖南省体操运动学校校长刘智强及副校长曾嵘涉嫌性侵多名女童，于2013年11月分别被当地警方刑事拘留。

  3月19日上午，记者从湖南相关部门了解到，今年年初，两人以猥亵罪被提起公诉，3月初，因证据不足，检察机关将案件退回公安部门继续搜证。

  封闭管理的体育学校，来自管理人员的性侵行为更为隐蔽，漏洞如何规避？

  辉煌历史

  湖南省体操学校是“奥运冠军摇篮”

  据湖南省体育局官方网站显示，湖南省体操运动管理中心成立于2003年3月，原名湖南省体操训练中心，为湖南省体育局直属训练单位。先后向国家体操队、蹦床队、艺体队输送了近90名运动员。1988年，省体操学校与省体操队合并，成立湖南省体操训练中心。1998年，管理中心被国家体委授予“全国体育系统先进单位”；2000年和2005年，分别被湖南省委、省政府授予“全省文明标兵单位”和第十届全运会“突出贡献奖”。

  此外，湖南省体操运动学校招生简章显示，该校于1985年9月由省体育场业余体校体操班改办，面向全省招生，是全国重点体操运动学校之一。

  该校先后向省专业队、国家队培养输送陆莉、刘璇、李小鹏、凌洁、陈翠婷等多名优秀运动员，共获得6枚奥运会金牌、15枚世界锦标赛金牌、9枚亚运会金牌，多次被当地媒体誉为“奥运冠军摇篮”。

  遭到举报

  正副校长性侵女童相继落网

  有知情人士透露，刘智强案发系“遭举报”。举报称，有几名不满10岁的女童在省体操学校训练时，下体多次遭到刘智强猥亵，还有学生在其办公室遭到侵害。从2012年至案发，刘智强涉嫌对6名女童进行多次猥亵。而被曾嵘侵害的女童人数目前不详。

  根据资料显示，刘智强今年48岁，曾任湖南省株洲市体操运动学校校长。2010年2月8日，被调往湖南省体操运动学校任校长，发表过《浅谈儿童手倒立的训练》等论文。

  另一涉事人员曾嵘今年52岁，其父亲也是老体委的人。

  2013年10月，刘智强被当地警方传唤讯问，不久被湖南警方刑事拘留。去年11月初，曾嵘也被警方刑事拘留，并于次月被批捕。

  管理机制

  被性侵的孩子都住在学校

  一个细节是，在管理中心一楼，一张3平方米的“活动安全管理责任人网络图”上，体操学校校长刘智强被安排为体操训练房、运动馆宿舍的直接责任人。曾嵘被安排为体操学校教室安全管理人员。但这两人的名字，被几张白纸遮蔽。

  据该校一名张姓老师介绍，湖南省体操运动学校目前有50个学生，主要是8到12岁的学生。“生源从各地选拔，条件好的12岁以后送到省体操队训练。”

  “听说是上文化课前后动的手。”附近住户称，“大家都知道这事儿。”但管理中心方面对此有不同的说法。该管理中心工作人员刘卫民称，事发“应该是在校长办公室”。他透露，刘智强性侵的孩子全部来自湖南省，“这几个孩子是收费培训，都住在学校。”

  案件追访

  月初被退回公安部门搜证

  3月19日上午，记者与湖南省体操运动管理中心联系，工作人员表示，体操学校属于独立机构，平时并不和管理中心在一起办公，因此并不了解情况。随后为记者提供学校联系方式，并表示该校规模小，招生、咨询均用此号码。但记者多次拨打该号，却发现电话始终处于忙音状态。

  随后，记者与受理此案的长沙市开福区检察院取得联系，工作人员告诉记者，去年12月6日，校长刘智强及副校长曾嵘被正式批捕。1月27日，刘智强及曾嵘以猥亵罪被移送至检察院起诉。但因证据不足，已经在本月初退回公安部门，继续搜证。目前并无新进展。

  19日上午，北京易行律师事务所律师郭元春向记者解释，公安部门首先搜证表明确有犯罪行为发生，便可立案。在证据表明该行为与某人相关时，则可拘留审问，最后将完整材料移交到检察院。若检察院发现材料不足，则会进行“退补”程序，即让公安部门继续搜证侦查。公安部门有两次机会“退补”。

  专家观点

  防范性侵教育缺失

  记者查阅历史资料，尚未发现国内体育学校类似丑闻的报道。此次性侵涉事学校接收的8至12岁学员分为两种，一种是全国各地送来训练的儿童，一种是长沙本地有体操方面爱好的普通在校学生。业余培训的孩子周一、周三、周五由家长接送，每次受训时间为两小时。而前一种学员周一到周五全部在校，统一管理。但封闭管理下，如何规避来自校方管理人员实施的侵害？

  2013年，女童被性侵案件频发，全国100多名媒体女记者共同发起了“女童保护”公益项目。项目发起人孙雪梅认为，目前国内涉及防范性侵害方面的教育缺失。

  一位不愿具名的湖南体育界资深人士听闻此事后十分惊讶，“绝对是大丑闻。”他指出，对于封闭式管理的学校而言，防侵害的难度比普通学校要大得多，“当然，大力向学生宣传是基本手段。最重要的还是在源头上切断性侵害的苗头。他说，对于教练和管理人员的选拔、任命，还需要多方面综合考虑。

  “事实上，封闭管理式学校存在性侵漏洞。”云南省天外天律师事务所律师杜晓秋认为，训练期间肢体接触难以避免，如何判定成为法律层面上的难题。另外，“举证难，在没有监控和证人的情况下，学生的证言容易形成孤证。”

  综合《东方早报》《法制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