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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4年2月24日 星期 放大 缩小 默认 3 上一篇  下一篇 4 >>现代快报网
晁信义到王家磕头答谢安葬亲人之恩
  黄晓阳 冷海 著
  中国言实出版社友情提供

  [内容简介]

  1900年,八国联军侵入北京,京西胭脂铺毁于一旦,一家数十口死于非命。幸存者晁信义立志重建京西胭脂铺,并与对手王记胭脂坊竞争皇室专供权。正当京西胭脂铺和王记胭脂坊斗得难分难解之时,西洋资本和东洋资本悄然崛起。面对内忧外患,晁王两家决定摒弃前嫌,联手御敌,共度时艰。岂料卢沟桥一声炮响,揭开了日本人苦苦布局五十余年的真实面目,两个民族品牌,和整个民族一道陷入危亡绝境……

  [上期回顾]

  晁信义准备带着情投意合的姑娘花红蓝回家见父母,却得知家族遭遇灭顶之灾,他发誓要重建晁家。

  晁信义一个人先回京城。

  常风要将宜昌的原料运回,好几大车的原料,路上花费的时间可不短。花红蓝怀了身孕,不能跟着晁信义骑马赶路,所以,晁信义把花红蓝托给了常风照顾。

  晁信义路过河北沧州的时候,顺路去看了一下姑姑晁灵珊。姑侄相见,抱头痛哭。晁灵珊说,她当晚逃出后,原想先逃到婆家躲一躲,看看寄养在婆家的女儿,要点盘缠,再到宜昌找信义。不想,她的婆家恰好在洋兵进京的路上,遭到洋兵的洗劫,部分人被洋兵杀死,还有些人不知去向。晁灵珊无路可走,才想到常风。

  晁信义见姑姑的身体还没完全复原,让她在常风家再静养几天,待他回家安顿好就来接她。临行前,晁灵珊拿过自己的包袱,交到晁信义的手上,说:“信义,这是晁家的希望,是晁家人用几十条命换来的,你要好好保管,这东西比你的命重要。”

  晁信义郑重地说:“我知道。”

  赶到京城已经是正午时分,晁信义顾不得歇息,也顾不得吃喝,匆忙进城,直接往昌延里赶去。尽管他早有心理准备,可看到自家老宅时,还是悲从中来。晁家的前院和店铺,差不多完全毁了,只剩下一些残砖断瓦。就连院子里的那些数十年的大树,也只剩下一截截的黑炭,原本不能燃烧的照壁等,也都变得五颜六色,有的地方焦黑,有的地方剩下过火的黄。看着眼前的情景,晁信义再也无法控制自己,双膝一弯跪了下去,眼泪止不住哗哗地往下流。晁信义匍在地上,磕一个头,哭一回,再磕一个头,又哭一回。

  “爹、娘、二叔、二婶、三叔、三婶、四叔、四婶,哥哥弟弟们,晁家的列祖列宗,我,晁信义,向你们发誓,我如果不把京西胭脂铺建起来,我就不配姓晁。”

  王记胭脂坊。

  老掌柜王兴业仰首看着供桌上祖宗的灵位,站了那么片刻,又走向旁边,取过香,双手捧着就了烛上的火点燃。香前端冒出火,王兴业轻轻摆了摆手,让香上的明火灭掉,将香插在香炉中,头也随即磕了下去。这个头磕得时间有点长,因为王兴业说了一大通话。

  “祖爷爷、爷爷、爹,有些话我忍了好长时间,今天决定对你们说一说。我们王家,和晁家斗了一百多年,一百多年没有分出胜负。我原本以为,我这一辈子是没法斗赢晁家,对不起列祖列宗了。没想到,八国联军来了,洋兵血洗了晁家,大小几十口啊,一个不剩,京西胭脂铺完了。晁家一灭,往后胭脂行业就是我们王家一家独大了。按说,我应该高兴。可不知为什么,这些天我心里一直难受。祖爷爷、爷爷、爹,洋人灭的不是晁家,而是所有的中国人啊!这笔血海深仇不是晁家的,而是所有中国人的啊!”

  王家栋出现在王兴业身后,静静地站了一会儿,见父亲口中念念有词,似乎没完没了,不得不弯下身来,在父亲身边说:“爹,信义来了。”

  王兴业站起来,以一种疑惑的目光望着儿子,问:“你刚才说什么?信义来了?哪个信义?”“子霖伯的老二晁信义。”王兴业长舒了一口气:“上天总算给晁家留了条根……快,快请。”

  大门前,晁信义跪着。王家栋快步走过去,一把将晁信义拉起,说:“信义,你这是干吗?快请起。家父在客堂,请你进去。”晁信义站起,随王家栋跨进门。王家栋是走在前面的,走了几步,感觉后面没有脚步声,转头向后看,恰好见晁信义跪下去,对着王家正堂重重地磕了一个头。王家栋向后走了几步,来到晁信义面前,原想拉住晁信义,不想晁信义并没有起身,跪着向前行了一步,又一次磕头。

  王家的人见状,纷纷停下手里的活儿,站在那里看。

  王兴业原在客堂里等晁信义,听到声音,便踱到门口,看到晁信义一步一叩,连忙跨出来拉住晁信义,说:“贤侄,使不得啊!”晁信义站起来,待王兴业的手松开,他又跪了下去,对王兴业一连磕了三个头:“叔,您领头帮我晁家几十口人安排后事,使得我晁家冤魂入土为安。大恩大德,无以为报,请受我一拜。”

  王兴业连忙伸手去扶晁信义,口中说:“惭愧,惭愧。晁家遭此惨祸,老朽能做的也就仅此而已。”

  进入正堂之后,晁信义又要给王兴业磕头,被王兴业一把拉住,将他按坐在紫檀椅上。晁信义说,“家门不幸,遭此大难,幸得兴业叔等四邻义薄云天,替我晁家一门几十口收尸入殓。凡是帮过我晁家的人,我均要登门表达感谢之情。我听说,叔为了安葬我晁家老小,花了不少钱。现在,我是倾家荡产,暂时无法支付这笔费用,还望兴业叔理解。日后,我定当数倍奉还。”

  王兴业摆了摆手说:“贤侄不必挂怀。重要的,恐怕还是尽快恢复京西胭脂铺的生产。有关这一点,贤侄有什么打算?”晁信义摆了摆头,说:“我也想过重振家业。可是,叔你大概还不了解,这场劫难把晁家的百年基业全毁了。我如今是要钱没钱,要人没人啊!”王兴业说:“贤侄不要气馁。当初,你们晁家和我们王家,不一样是白手起家?既然晁氏祖先可以凭一双手创下这偌大的家业,贤侄又为何不能?要说费用,但凡我老朽能帮上的,贤侄只管开口。”“就算叔出手相帮,也是杯水车薪啊!”晁信义说。

  “贤侄何出此言?”“叔,您是不知啊!宫里要的货,我们给不出了。老佛爷和皇上的銮驾不日就会还朝,那时,京西胭脂铺若是拿不出货,赔一大笔款不说,搞不好还会有牢狱之灾。”晁信义走后,王家栋迫不及待地问父亲:“爹,您变了。”

  王兴业说:“人生在世,落井下石易,雪中送炭难。晁家和我们王家斗了一百多年,现如今,晁家遭此大劫,若想再超过我们王家,绝非易事。这种时候,我们帮人家一把,谁不说我们王家义字当先?信义的几个哥哥,我是认真观察过的,难以成事。信义常年不在家,我看得少。今天,他一进门,从照壁那里一路磕头,我就看出来了,这是一个不会轻易服输的角色。”

  “时也势也。”王家栋说,“他不服输又能怎样?”

  王兴业向大门口望了一眼,说:“听说皇上要还朝了,你要早点准备,如果京西胭脂铺退出宫中市场,我们绝对不能输了这个市场。”

  “我知道。”王家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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