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间沙

  专栏作家

  中国的农历新年刚开始，就听到了令人震惊的消息：秀兰·邓波儿去世。享年86岁。中国人心目中的小天使上了天。

  秀兰·邓波儿与中国有缘。早在1935年，上海大光明影院，就挂出了与好莱坞同步放映的《亮眼睛》海报。从那个时候起，时髦的都市人就爱上了这个小宝贝。神奇的是，秀兰·邓波儿的魅力如同她的译名，穿越了岁月被固定下来。1989年，中国引进九部她的电影，配音播出。人们从这些旧电影中，感受着数十年前的好莱坞，热宠这个小甜心。

  好莱坞电影发展的黄金期伴随着美国经济大萧条，一个能歌善舞的短卷毛小女孩，被20世纪福克斯公司看中，大放异彩。1934年，秀兰·邓波儿拍摄《起立欢呼》一举成名，与公司签下七年长约，开始演出为她度身定做的电影，《亮眼睛》、《卷毛头》、《小天使》、《小叛逆》……连续五年高居票房榜首。1935年，秀兰·邓波儿获得第七届奥斯卡特别金像奖，成为获得奥斯卡奖的第一个儿童。罗斯福请她作客，她还调皮地将带去的小石子扔到第一夫人背上，笑道：“瞧，我可射得很准！”

  为何能脱颖而出？秀兰·邓波儿特色鲜明，56个卷的金发，两个小米涡，永远微笑，适当发嗲，纯净健康得像矿泉水，善良而坚忍，合乎成人世界对儿童的一切想象。不断地鼓励着逆境中的人们。

  美国有种姜汁、酸果蔓混合的软饮料叫“秀兰·邓波儿”，有种新娘服的颜色叫“秀兰·邓波儿蓝”，“秀兰·邓波儿娃娃”是送礼佳品……可惜，11岁的秀兰·邓波儿错失演《绿野仙踪》少女的转型机会，发育了的童星不再受欢迎。她17岁结婚，22岁离婚，同年再婚，告别影坛。

  重要的是，秀兰·邓波儿不仅是20世纪黑白片的童星，更是大众的人生榜样——在后童星时代，仍能开拓出一片天。息影后，她的人生可没有就此歇菜。1967年，39岁的她正式进军政坛。1969年，她被任命为联合国美国代表团成员，1974至1976年任美国驻加纳大使，1976至1977年成为国务院礼宾司司长，1989年还被任命为驻捷克斯洛伐克大使。2006年1月，美国演员工会将“终身成就奖”授予秀兰·邓波儿。

  秀兰·邓波儿曾自曝许多光环后的阴影：被关塞了冰的小黑屋，在好莱坞工作时经常被各色人等欺负殴打，而且还都背着她的家长。十岁登台演出，有人企图射杀她。12岁受到公司高层性骚扰……可她没有堕落，而是坚实地向前。

  经纪人在秀兰去世后发表声明：“她的一生作为演员、外交官、妈妈、祖母、曾祖母都成就卓著，我们向她致敬。”是的，秀兰·邓波儿曾回顾人生总结道：“我这一辈子过得精彩，没有遗憾。如果可以再活一次，我希望重复每一个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