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操何在

  新年头上，香港老戏骨午马死了，71岁，肺癌扩散。他和郑则仕以及好莱坞的老戏骨摩根常常在网上被谣传身故。我笑说猫有九条命，这几位至少有十一条。没想到这次他是真的走了。和游戏一样，命再多也有用完的时候，也不知他的人生最后有没有玩到通关。

  午马老师演的角色太多了，即便你不熟悉这个名字，多半也能识得他的脸。他最为人熟知的角色可能便是张国荣版《倩女幽魂》中的燕赤霞。电影里王祖贤演的小倩是个幽怨的女鬼，和阳间的书生宁采臣爱得死去活来，而燕赤霞职业降妖，主动上门，免费服务，堪称业界良心，最后助这对人鬼畸恋战胜了恶婆婆。可惜现实永远都是那么诡谲，和电影演的恰恰相反，二十七年过去后，演大侠和书生的离去了，唯有小倩还苍老在尘世。

  午马老师辞世的当天，我在微博上发了类似的感慨，没想到引起了不小的共鸣，有人在微博后面留言：《断背山》亦是如此，电影中死了的那个如今尚且安好，而影片里独活的，却早已去了天堂。看得我不禁背脊一凉。里八神评论说：这是与生活背道而驰的世界。我们总是把过多美好的愿景放在电影中，可惜往往最后人生并不如戏，真是令人唏嘘。

  再过整整一季，五月里有翁美玲的生辰和忌日。我们可能已经不记得她还演过什么，却还记得俏皮聪敏，有一颗小虎牙的黄蓉。在这部戏里，她时常露出微笑，一口一个“靖哥哥”欢快地叫着，偶尔也有烦恼，机智如她却总有应对的办法。她拥有坚贞的爱情，拥有解决困境的头脑，几乎拥有有关幸福的一切。可惜在现实里她这些都没有，一个感情里不算特殊的难题便穷尽了她的智慧，也穷尽了她的生命。人生并不如戏，感情尤其如此。

  若干年前，我还爱看《春光灿烂猪八戒》，那是许多观众初识徐铮和陶虹的一部电视。徐铮演的猪八戒蠢萌蠢萌，胜过后来的续作几百倍。而小陶虹演的小龙女单纯可爱，亦是我极爱的类型。徐铮在戏里脑子果然和猪无异，放着一门心思倒贴的萝莉小龙女不要，偏偏苦恋中年少妇嫦娥大姐，急得我在屏幕前抓心挠肝。当然戏外的徐铮比八戒要手段老到得多，在拍摄期间便对陶虹展开了追求攻势，后来的事我们都知道了。

  这部电视我最后也未能看完，所以不知戏里的龙猪恋最终有没有配对成功，有没有得到幸福。而现实的生活状态却永远逃不了狗仔的注意。据说几年前便有记者曝光两人的婚姻出现危机，虽然一度亦曾牵手出来自证甜蜜，但空穴来风总是事出有因。虽然我至今仍喜爱这两位演员，仍不得不感慨，人生和感情的事，永远不会如拍戏般简单美好。

  一个感情里不算特殊的难题便穷尽了翁美玲的智慧，也穷尽了她的生命。人生并不如戏，感情尤其如此。

  文/东土大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