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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4年1月8日 星期 放大 缩小 默认 3 上一篇 >>现代快报网
穆彰阿赠银让曾国藩荣归故里
  朱琨 著
  天津人民出版社友情提供

  [内容简介]

  道光十八年,二十八岁的曾国藩历经两试落第,终于三甲得中。虽然与开始的希望相去甚远,只落得个同进士出身,但总算也是一条腿迈进了京师的大门,由此开启了他波澜壮阔、跌宕起伏的人生……

  纵观历史,曾国藩在一无家世背景、二无丰厚资金支持下,实现了人生逆袭,成就千古官圣的美誉,乃至死后百年仍荣宠不失。其为人处世的独到之处,值得每一个年轻人品读和借鉴!

  [上期回顾]

  曾国藩费尽心思终于讨来了古怪的药引,治好程卜,获得吴廷栋的欢心。

  第二天一早,曾国藩去点心铺买了几斤各色糕点装了锦盒,又在路边吃了早点,临走时还给劳崇光带了一份。劳崇光刚刚洗漱完毕,接过曾国藩带的早点,咬了一口:“这么早涤生来寻我可有事情?”“无甚大事,只是午时穆相约了要去赴宴,想来劳大人这里先看看最近的情况。我寻思着穆相唤我定有事相询,想来听听劳大人的意见。”

  劳崇光喝了口茶:“若说近日朝中繁冗之事,恐怕只有前一阵许乃济上奏的《鸦片烟例禁愈严流弊愈大应亟请变通办理折及附件》一事,引起了朝堂轰动,这位已届花甲的太常寺少卿不知犯了什么糊涂,竟说要缓禁鸦片,还要朝廷鼓励民间种植,并向洋人课以重税,让皇上龙颜大怒。听说昨天皇上又把穆相等人找了去,好像是各部与外面督抚们的意见不甚统一,被皇上驳了下去。”

  “看样子穆相所忧之事必是鸦片无疑。”曾国藩说道:“如今朝里禁烟之声愈发激烈,只是皇上还未作最后裁决,看来穆相有些举棋不定。”说完就起身向劳崇光告辞。

  曾国藩出门后,疾步如飞地往穆府奔,待得推门进屋时,曾国藩却被眼前的情景吓了一跳。原来穆彰阿散穿了件酱色风毛湖绸夹袍,铁青着脸坐在椅后吃闷茶,一口接一口地却不说话。他面前的瓷墩上坐了个穿着朝服,胸前别着仙鹤补服的一品大员,脸上皱纹堆垒得层层叠叠,六七十岁的样子,身材消瘦,正喘着气,一双发灰的瞳仁中放射出倔强的光芒。

  见曾国藩进来,穆彰阿只淡淡说了句“涤生来了,坐吧”,便再无多余的话,又低头吃茶。“既然穆相不肯让步,那我只得据实上奏了。”那官员突然站起,略一拱手后就颤巍巍地移步出门,却不曾再多说一句话。穆彰阿抬头看了他一眼,鼻子里淡淡地哼了一声,说了声“不送”,就接着自顾闭目养神,一时间屋子里安静得有些发瘆。

  许久,穆彰阿才重重地喟叹一声:“做宰相也不过如此啊,看似风光无尽,实则如履薄冰。”“穆相是开国以来少有的贤相,定能成就一代英明。”曾国藩在椅上欠身说道。

  穆彰阿摇了摇头:“朝中人事繁杂,心术不正者不在少数,愚钝者亦不在少数。就拿刚走的王鼎来说吧,为官也算清廉中正,却不知如今鸦片之积弊由来已久,只能缓,不可急。倘若现在就依他所言联名禁烟,强行查禁鸦片,只怕会真正得罪了洋人,届时再起兵衅,对我大清实非幸事啊。”

  曾国藩这才知道刚才那位竟是官拜户部尚书、太子太保的大学士王鼎。早闻他与穆彰阿不睦,今日恐怕是为禁烟之事而来的。正胡思乱想间,穆彰阿问他的看法。曾国藩心中早有计议:“依涤生看来,皇上已有禁烟之意,故朝中禁烟之风其实已成气候,故不可再言他意。至于禁烟,应分两步行事,必得成功。”“但闻其详。”穆彰阿眯着眼睛,听得很认真。

  “第一,仍是禁海。因这禁海就是禁了鸦片的输入途径,又只涉及广东一省,朝廷里反对之声必少,行事起来也自便宜,阻力少而快捷。只一条,这禁海就断了洋人的财路,故他们定会反对。在这点上,学生考虑可以由十三洋行出面周旋,用文武两条章程办。所谓武章程就是明文告之我天朝上国地大物博、万物齐备,实无用洋人之处,以后永不开禁,就实实在在地断了他们的指望,必要时可以茶叶、大黄等洋人必需物资严禁出洋为要挟;而文章程,则是在此期间寻几个和洋人关系好的买办,以个人名义联络他们的头面人物,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必要时用些银子打通关节,也就好办得紧。虽然此事说起来似乎有辱我朝威名,但因明面上买办是个人行事,且避免了刀兵相见,实际上仍是弊少利多。”

  曾国藩说完一节,见穆彰阿听得认真,也就略放下心,循着之前的思路继续说下去:“这第二点,则是要禁吸食。因鸦片流入我国已逾百年,市农工商皆有吸鸦片者。故除了禁海之外,严禁吸食则是更好的办法。因吸鸦片者除上瘾外并无一利,亦无危险之举,故可用先贵而后贱,先富而后贫,先内而后外,先豪猾而后良弱的办法来禁。首先是找出些平素作奸犯科又吸食鸦片之辈,杀上一批以儆效尤;然后遣吏查访,对吸食者从理上谆谆教导,并宽以期限禁食。若再犯则从轻至重惩戒,譬如流放或诛杀等,如此一来以十年为期,鸦片定能禁绝。”

  “此中可有侧重?”“有,因洋夷贩运鸦片每年从我国获利的金钱岂止千百万,其定不肯轻易同意禁海;而民间贩运鸦片者通常强之经商种田十余倍,怎么能放弃?故这禁海禁贩都是治表,真正禁吸食才是治里。”“涤生所言极是,只如今皇上禁烟之意已决,恐怕你我这番章程难以奏效,只勉尽人事罢了。昨天召林则徐入京述职的票拟已到了上书房,看来我大清又将战事逼临呐。”

  穆彰阿起身走了几步,回头望着曾国藩道:“新进翰林之中你的时议诗文并非最好,但若论起治国之道却是其中少有的脑聪目明。前日召唤丁嘉葆、王璹等人谈论禁烟,竟无一例外地声言要厉查鸦片、严惩洋夷,殊不知如今朝局不稳,轻启战端实非良策。依老夫看,他们这些所谓的善策都是人云亦云,全然没有主见之故。” 曾国藩暗自庆幸自己做了准备。

  过了好一会儿,穆彰阿的脸色平复了些。取出一幅卷轴,请曾国藩观赏。只见此画长约一尺有余,画卷正中居坐一天王,神态自然威严端庄;身边几位大臣、仕女俱自各异;而画两侧虽所绘人物繁多却也简洁清爽,以神鬼夜叉为主。综观全画气势磅礴,人物闲适秀丽,实是少有的佳作。

  看罢多时,曾国藩惊骇地说道:“此画无论从画风还是用纸都是唐风无疑。”“嗯,好眼力。涤生可知此画是何人何作?”曾国藩又低头看了片刻才小心说道:“唐代画风有此遒劲,笔不周而意周之妙者非吴道子不可。看画中意境,难道是他的《送子天王图》?”穆彰阿点头赞许不已:“涤生果然是我知己!此画是朋友所赠,我于他全家有救命之恩,故临终时将此画赠我以示留念啊。”

  穆彰阿小心翼翼地把画收起来,取过一个早已准备好的小包裹递给曾国藩:“这个给你。”“这——”曾国藩十分疑惑。

  “涤生,朝考发榜已有时日,按惯例你可乞假回乡的。老夫知你素日清苦,故备了封银子与你,拿去做盘缠也好风风光光地回去清享一番。” 曾国藩提了银子,心潮澎湃得不知说什么好,当下又谢了穆彰阿才起身告辞,雇了马车回住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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