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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3年12月28日 星期 放大 缩小 默认 下一篇 4 >>返回首页
曾子城为一个陌生女子得罪权臣管家
  朱琨 著
  天津人民出版社友情提供

  [内容简介]

  道光十八年,二十八岁的曾国藩历经两试落第,终于三甲得中。虽然与开始的希望相去甚远,只落得个同进士出身,但总算也是一条腿迈进了京师的大门,由此开启了他波澜壮阔、跌宕起伏的人生……

  纵观历史,曾国藩在一无家世背景、二无丰厚资金支持下,实现了人生逆袭,成就千古官圣的美誉,乃至死后百年仍荣宠不失。其为人处世的独到之处,值得每一个年轻人品读和借鉴!

  道光十六年的冬天出奇的冷。晚霞轻舒,好似笼罩着夜空,天安门左侧芦棚下的龙门里,孤零零地站着一个年轻的举子。这人二十岁出头,一对三角眼迷蒙少神,粗黑面皮;脚下套了双露着洞的布鞋,显然是落魄至极。他叫曾子城,字伯涵,时年二十六岁,是从长沙赶赴京城应试的举子, 这次恩科会试已是他第二次落第。本来出榜前,考官透出风是给荐卷的,他也自觉这三篇文章无论如何都能高中,谁知发榜时竟然连个末等名次都没排上。立誓不取功名不回乡的曾子城,自觉在家人面前已无任何颜面。

  曾子城长叹一声,踉踉跄跄地寻了块石头坐下。正自怅然间,却见远处河边有一男子正沿河迤逦而行,像要寻短见的样子。曾子城快步赶了上去,一把扯住他的袍袖道:“这位兄台也是举试不第吗?”

  听闻有人说话,男子回过头来。曾子城看这人年纪和自己大抵相仿,白净面皮,长得清瘦,留着两绺八字须,打扮得干干净净。再往脸上看去,发现他神色间虽然带着些许惆怅,却并无半分懊恼哀怨。曾子城道:“下次再试未尝不可,兄台大可不必认真。”谁知他此话一出,男子竟嬉笑起来:“我看认真的倒是足下。适才我在河岸观鱼,见此处风景甚好,正想借景咏诗一首,谁知道刚开了个头就被你唤了下来。”曾子城被逗笑了,问道:“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我是湖南人,复姓欧阳。叫我晓岑就好,请问您呢?”曾子城点头道:“你我倒是同乡,我是湘乡人,大号曾子城,你叫我伯涵就是。”欧阳晓岑舔了舔嘴唇,无所谓道:“也没什么,大不了再来一次罢了,伯涵也不必太过放在心上,家父总说,天下文章是读不完的,不如学些对自己有用的更为要紧。你说,我辈读书是为了什么?自然是想博个功名,中了秀才想中举,中了举人想进京;即使得了状元又能怎样?不如趁早治学才是正途,都是为国家出力罢了。”

  曾子城重重地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说道:“对,无论如何为国出力才是我辈读书之志。”欧阳晓岑也被感染了:“伯涵有此大志,何愁再试不中?”曾子城对欧阳晓岑深施一礼:“闻晓岑此言真似十年苦读,曾伯涵在此谢过。这就回乡再读,下科定当中第。”说完转身大步向远方走去。曾子城暗下决心:“下科如若得中,定当更名‘国藩’!”

  道光十八年的孟夏四月。白日里龙门放榜,曾子城虽然今科得中,却只落得个三甲的同进士之名,他心里又是一阵酸楚。

  “伯涵不去屋里饮酒,却在雨中苦候何人?”随着声音响起,客店内信步走出一个清瘦的年轻举子,看样子约是二十出头的光景,正撑把油纸伞往这边走来:“如今是该叫你‘国藩’还是子城呢?”曾子城闻言转过身,看到的却是四年前在长沙结识的湘乡好友,字孟容的刘蓉。遂喟叹一声:“孟容休要取笑,我如今这等光景还能谈得上‘国之藩篱’吗?”刘蓉说道:“今时不同往日,一来伯涵三甲得中,二来你我又在此不期而遇,也算得上美事两桩,怎会如此忧郁?”曾子城长叹道:“十年寒窗,两次落第,如今却只换来个同进士出身,怎能让我欢喜?我已决定明日回乡务农,终此生再不涉足京畿一步。”

  “什么?”刘蓉吃了一惊,“此言当真?”“嗯。我意已决。”“万万不可。你现在自当全力应对朝考才是正途,说什么回乡啊!”谁知曾子城颓然站起:“我在白日里得罪了当今权臣,不如趁早回乡的好。”说完就回了西头的客房。

  刘蓉心里不明白,就想去问个究竟。曾子城便把情况告诉了刘蓉——他这次来京师其实是带了几百两银子的,原是合计寻门子用得着。谁知道除了买书外,白天还遇到了一件特殊的事情,竟把带来的银钱花得一干二净,还无端引出了一场祸事。

  原来当天曾子城龙门看完榜后,便一个人到街上去闲逛。逛了一会儿,正准备回客店清静清静时,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传进了他的耳朵。只见石阶上一对母女正在痛哭。曾国藩好奇地向身边卖豆腐的老汉打听事情的经过。“这对母女早先借了穆管家的银子,在这里卖唱偿还。今日到了账期,穆管家带人来催,说要是还不了银子就得把女儿香兰给穆管家做填房。”

  这杜刘氏约四十岁光景,正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身边的女儿香兰倒是长得标致水灵,正低头陪她啜泣。曾子城心里隐约一动,不由得多看了两眼。谁知这杜刘氏原是烟花女子出身,老于世故,见此情景心下便明白了,忽然间冲上去抱住了曾子城的右腿。她哭得惊天动地,直把曾子城搞得手足无措。他试着把腿往回收了收:“到底你欠这穆管家多少钱?”

  “现在连本带利是二百两。”杜刘氏止住了哭声:“我男人经人介绍在穆府里干活,谁知道没几日就病死了。发丧时穆管家说看我们母女俩艰难,拿了四十吊钱给我,当时他并没有说是要滚利息的。后来过了半年才找我要钱,已成了一百多两银子。如今逼着我们母女俩还他二百两,否则就让我的女儿做他的填房。”

  曾子城皱了皱眉头,恻隐之心大动。凝思片刻,从口袋中摸索着想找张二十两的银票给她聊表心意,谁知手伸到怀里,才想起身上只剩下这两张一百两的银票。

  曾子城一狠心把两张银票都塞到女人手里说道:“算了算了,这银子你拿去还了穆管家,过日子吧。”谁知道杜刘氏还没说话,远处几个人就跳了出来,一个黑面虬髯的汉子冷哼一声,喝道:“你这举子好不知趣,快滚快滚,别多管闲事!”

  曾子城淡淡地说道:“此距皇宫咫尺之遥,天子脚下难道还有人敢强抢民女么?”虬髯汉子上下打量了曾子城许久才问道:“你是何人?”“湘乡曾子城。”曾子城心里有些不安,但估摸着这些人应该不至于当街动手,过了一会儿,虬髯汉子狞笑着接过杜刘氏手中的银票,扬长而去……

  “等他们走了,我才知道这些人竟是穆府二管家穆禄的随从,而要将香兰带走当填房的人正是穆禄。事后细量,才惊觉竟办了如此鲁莽之事。”“难道是当朝文华殿大学士,工部主事穆彰阿的二管家?”“没错。你说我还能去参加朝考么?”刘蓉想了半晌,忽然抬头道:“我当你所言是得罪了什么权臣,原来只是个穆府的二管家嘛。我思量这穆彰阿未必是心胸狭隘之人,你不如主动去拜访他,说明缘由或能取得谅解也未可知。”曾子城点了点头,心底也着实不愿就此离京回乡,长叹一声方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可他们俩却都小看了穆府二管家穆禄,此时此刻的他正酝酿着针对曾子城的一场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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