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简介]
走在现代化的写字楼里,随时能听到“lady first”,但女性的声音永远处于劣势。
和许许多多都市女性一样,谭斌是一个奋斗在格子间里的外企白领,美丽聪慧、独立干练,和男朋友有着稳定的感情,一场突如其来的人事变动,让她和原本很难碰到一起的销售总经理程睿敏真正有了交集。对谭斌来说,程睿敏亦师亦友,更有着她无法抗拒的吸引力。她所面临的不只是来自办公室的斗争与倾轧,还有感情上的艰难抉择。
[上期回顾]
沈培在电话里告诉谭斌,等着自己回来,他愿意结婚,但他却离奇失踪了。
直到离开沈家,谭斌才感觉到痛,恍惚中开车出门,眼前青蝇乱飞,车便撞到了前一辆车上。
再睁开眼时,谭斌惊讶地发现程睿敏站在病房的床前。耐心等谭斌把悲伤发泄干净,逐渐安静,程睿敏对她说:“人最怕的,是生老病死,可每个人都避不开逃不过,你总要学着面对。”谭斌渐渐安静下来。
程睿敏先离开了。走出门诊大楼,余永麟在外面等他。“给了事主几千块,私了了。”“谢谢你啊,你还上着班就麻烦你。”“见外不是,朋友就是用来坑的,此时不坑何时坑?”说完,递来一瓶矿泉水。程睿敏接过水时,身子晃了两下。“怎么了?”“给那个事主打了两下,还好。”“要不要去医院看一下?”“没事。”
谭斌后来还是知道了程睿敏帮她挨打的事儿,心里很是过意不去,专程去他家里看望。结果,晚上下起瓢泼大雨,程睿敏挽留了很久,谭斌都不肯留下。“你是不信任我吗?”
“是我不能信任自己!”谭斌想想,再坚持下去反倒没趣,于是就留下了。第二天早晨醒来,程睿敏已经上班去了。
这些天每天上下班,谭斌外表看不出任何异样,可实际上她夜夜失眠。药物控制下的梦境支离破碎,只记得每次都会有沈培浑身是血向她呼救的场景。这天晚上十点左右,谭斌接到一个奇怪的电话。手机信号非常不好,时断时续,只听到一个人在不停地喊话,却听不懂一个字。谭斌耐着性子问:“你是谁?能说普通话吗?”那边安静下来,过了一会儿,就挂了电话。谭斌摇头,把手机扔到一边,接着写邮件。忽然不知心里哪根弦触动了一下,从手机里调出刚才的号码,网上查询的结果:卡号归属地,甘肃甘南,神州行卡。
谭斌手指冰凉,她拨回去,却没有人接。再拨几次,对方关机了。谭斌一时间紧张得浑身哆嗦。她拨通了上回甘肃省公安厅两个警察留下的联系方式。那个老警察抄下了手机号码,告诉谭斌保持手机和其他通讯方式二十四小时畅通,对方很可能再打回来。谭斌回答:“可是他们说话我听不懂,怎么办?”“我们马上申请监听和翻译,你听着,再有类似的电话,用普通话缓慢地告诉他们留下联系方式,很快就会有人和他们联系。”
上午十点的时候,兰州警方终于传来消息,谭斌提供的号码,果然是甘南藏族自治州的神州行号段,持机人位于碌曲阿不去乎附近。老警察告诉谭斌,从后天开始,她的手机和座机、沈培父母的电话,都将被公安局监听。谭斌索性申请了几天年假,专心等消息。
警方的行动很迅速,很快就找到了机主。但传讯结果让人大失所望。机主只是阿不去乎附近一户普通牧民,而那张神州行卡是他的一项副业,作为流动的公用电话。据机主回忆,有天晚上确实有一个男人找来,打了一个电话就匆匆离开了。但第二天一早,这个男人就带着家眷、牛车羊群离开了。警察拿出毒贩的照片,机主说不认识;拿出沈培的照片,他仍然摇头。谭斌刚刚燃起的希望又被浇灭了。
后来的几天,在谭斌的记忆里拥挤而混乱。她不大的两居室里,又挤进来三个人,两个负责监听的便衣警察、一个负责翻译的藏族学生。好在这一次,并没有让人等得太久。清晨六点手机响起,0941,甘南地区的长途区号。谭斌手指哆嗦着按下接听键,依然是她听不懂的方言,但分明夹杂着一个熟悉的名字,“沈培、沈培”。谭斌求援的目光投向那个藏族学生。他上前,用藏语对话几句之后问:“斌斌是谁?”谭斌的心脏剧烈狂跳:“是我!”“有人要和斌斌说话。”谭斌扑过去:“小培,是你吗?我是斌斌……喂,你说话呀……”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声音终于传了过来,微弱嘶哑:“斌斌……”谭斌泪如泉涌:“是我,小培你在哪儿?”“斌斌……”电话里又没了声音,一片沉寂。“快回话!”一个警察焦急地催那个藏族学生开口。谭斌呆在那里,半天反应不过来。警察告诉她,“沈培只是受了伤,已经没事了。”
翌日傍晚,就从兰州传来消息,在玛曲附近,终于找到了沈培。事情的经过很快明晰。原来当时打电话的牧民按照传统习惯,举家南迁,在草丛中发现了奄奄一息的沈培。见他还有一口气在,便带上他继续迁移。沈培一路上高烧不退,偶尔有清醒的时候,可双方语言不通。直到碌曲县,遇到一个略通汉语的藏民,神志模糊的沈培一直念着一个人的名字,在藏民的追问下吐出一个模糊的电话号码,这就是谭斌接到电话的由来。
警察找到沈培,送进医院的时候,他已无大碍。医院的检查结果,证实沈培曾受过严重伤害,幸运的是均系外伤,且愈合趋势良好。两天后,谭斌和沈培的父母一起,在首都机场等着兰州至北京的航班。乍见到沈培的那一刻,谭斌几乎没有认出来。沈培头发剃得精光,脑袋上用纱布裹得严严实实像木乃伊。沈培望向谭斌的方向,眼神渴望而期待。谭斌上前抱着他,沈培把脸埋在她的胸前,轻轻叫“斌斌……”
沈培人是回来了,但回来的似乎只是一具躯壳,他的灵魂,像是丢在了桑科草原。谭斌满心痛苦和疑虑,她完全无法想象沈培曾经历过什么。婚前不同居的誓言被彻底打破,谭斌收拾东西搬进沈培的住处。
回到家后,沈培的情绪略微稳定,很少再提起车祸的事,他喜欢一个人待在画室里,对着窗外的湖面,一坐就是一天。好在国庆节到来了,谭斌有七天的时间可以好好陪伴沈培。这天,她回到家,发现沈母来了。沈母解开一个纸袋,拿到谭斌面前:大麻!谭斌张大嘴,有片刻失去思考能力。“上午有朋友来看他,下午就发现了这东西。”谭斌跳起来,冲进画室。
谭斌蹲在沈培身边,低声说:“别再碰那些东西了。”沈培不敢与她目光接触,别过脸,小声说:“对不起。”“我不想听对不起,你跟我说,再也不会碰它。”沈培垂下眼睛,不出声。谭斌的失望之情溢于言表:“你这是为什么?你这么作践自己,是在折磨谁你知道吗?你爸妈,我,谁心疼你你在伤害谁……”但谭斌的劝说显然没起作用,她又一次发现沈培在吸大麻,她愤怒极了,上去质问沈培。沈培神志不清中,推了谭斌一把,背后很快就淤青了。
谭斌愤怒地走出家门,去了常去的酒吧,在这里她遇见了程睿敏。程睿敏把烂醉如泥的谭斌送回家。忧伤的谭斌抱住程睿敏,希望他别走。程睿敏的心狂跳不已。他看着她,有点狼狈地单手撑住墙,大口调整着呼吸:“对不起,别用这种方式发泄,事后你一定会后悔的。”程睿敏声音非常温柔,“我也会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