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录杜尚》

  （法）马塞尔·杜尚 著

  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 2013年10月

  讨论20世纪的西方现代艺术，马塞尔·杜尚绝对是一个绕不过去的人物。有人说他是“现代艺术的守护神”，他的出现改变了西方现代艺术的进程，了解他即是了解西方现代艺术的关键。也有人说他是高雅艺术的嘲弄者，是“艺术花篮中的一条毒蛇”，“毁灭美的恶魔”。

  那么，真实的杜尚究竟如何？

  在20世纪的西方艺术界，杜尚以藐视权威和特立独行而广为人知——是他第一个给蒙娜丽莎加上两撇小胡子，让传统美的典范以一种怪异的面孔重新示人；是他把自己的签名置于瓶架、铲雪机之类的物品上，然后当成艺术作品堂而皇之地拿去展出，甚至将污秽的小便池，以《泉》为标题推上了高雅的艺术殿堂；是他与一些志同道合者共同创立了达达主义，却又与之貌合神离、渐行渐远；是他公然宣称“我什么都不信！”“我不想把自己锁定在任何位置上，我的位置就是不具备位置。”《语录杜尚》是艺术评论家皮埃尔·卡巴纳对杜尚的访谈汇编，其中内容涉及到杜尚艺术与生活的各个层面，以一种短小精悍的语录体文字，表现杜尚独特的思想片段。在各种现代艺术流派如火如荼的20世纪上半叶，杜尚虽然始终参与其中并充当急先锋的角色，却一直以审慎的眼光看待现代艺术。杜尚推崇出人意料的大胆和原创性，却不能接受任何已经成为思维定势的观念。杜尚认为，首先做一个自由的人，然后才是做一个自由的艺术家，“活着，呼吸，甚于喜欢工作”，才是艺术家的常态，才是以艺术作品表达自我的必要方式。杜尚眼中有两种艺术家，一种是和社会打交道的艺术家，融入社会的人；另一种是完全自由的艺术家。杜尚说：“一个人的生活不必负担太重、做太多的事，不必有妻子、孩子、房子、汽车。”他自命是一个“证伪者”，只喜欢纯粹的东西，总是由“好玩”的想法导致自己做事。他质疑艺术的本质和边界，认为艺术不过是人生的一部分，生活本身远远超越艺术，艺术家的状态远比他的艺术更为重要。他说：“我最好的作品是我的生活。”

  王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