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象随心——尚可作品展”
展览时间:11月27日至12月4日
开幕时间:11月28日上午九点半
展览地点:北京·中国美术馆
本次展览展出的是尚可先生近年来的绘画创作,其艺术探索表现为工写手法的互用、实象与幻境的相接、不同时空维度或不合常理的物象的并置、人物与山水、花鸟的围合、中西艺术表现元素的互融,他那种多向度的艺术实践,不仅使其作品具有个性化特征,而且也明示了其创作的现代意味以及探索的意义。本次展览的作品既有关注现实人生的独特营构,也有非现实的幻境体现,体现了画家对客观世界以及人类生存环境的深层认识。
在对现代中国画变革途径的探索中,尚可善于广采博纳,不断增加其作品的艺术含量。他的绘画既没有完全阻隔传统,又在观念和语言上实现着对传统的蜕变,这种平衡的处理,裹夹着他对现实生活的独特体验、对艺术语境的回应以及对变化中国画的思考,这些既造就了他探索的深度,又提升了作品的艺术品位与当代审美价值。
心思而为画
□周积寅
尚可是一位在绘画上有个性并具有一定思想深度的画家,透过其绘画风貌的展示,不仅因其新而获得审美的愉悦,而且也可以明辨画家思想的触角或艺术探求的指向。
对画家而言,其终极所指不应止于“技”之层面的锤炼,而应在观念与语言上有更新和突破。中外大师个性画风的特立独行往往一方面源于似乎与生俱来的独特感觉与灵性发挥;另一方面则出自画家善变的悟彻,以其思想的支撑创造出旷世新风。尚可的绘画面貌的形成当是基于其勤于思考和不懈的追寻,观尚可的绘画,倘若以传统工笔画的审美规范或风格样式来品评其现在的绘画,显然难以对应既有的要求和样式特征,应该说他的画在工、写之间开拓着一方天地。工细的刻画与抒写的趣味、渲染制作与墨、色大笔触的酣畅表现,使其绘画在语言的运用上变得多变而不拘定格,也就是说,工与写的交织和各有旨趣的灵活表现,是所谓“无法而法”的自由创造,这也就是人们很难以工笔或写意的概念来界定其绘画样式的原因。实际上,无论是工、写还是工中带写的说法并不重要,关键是要在这不同的表现手法或样式中贯注以新的审美内涵和对艺术语言的拓展。尽管尚可的画游移于工写之间,却不是工加写或写寓工的并置与掺用,尚可作品中的“写”,不能仅从表面样态上来理解,而主要体现在对传统观念的超脱,融入了更多表现性因素,并营造了新的视觉美感。可以看出,表现语言的自由和表现效果的丰富是画家游移于工写之间的根本旨意。
现代中国画的变革途径是多向度的,或从传统的延续中发展,或从对外借鉴中再创造,尚可的探索思路属于后一类型,他善于广采博纳,这也是构成其绘画特殊的另一重要因素。尚可作品中那色彩的纷呈或光感的表现,显然是对西画参照的结果,他对色彩有着特别的偏好和敏锐的直觉,色彩表现的丰富以及处理手法显示了画家良好的色彩修养。他冲脱了所谓“随类赋彩”、“以色貌色”的传统设色画理,确切地说其施色的方法和色彩效果,更多体现的是西方绘画的色彩观念,所具有的反叛性和实验性使其作品突破了一般中国画惯有的面貌,当是中西融合具有特殊性的个案。
尚可作品有着很强的现代感,这种现代感当然不仅体现在色彩的表现上,还反映在他的造型样式与画面形式的经营方面。寻常的生活在尚可的笔下却被表现得有味成趣,略带变形且随意而出的造型,让人感到无比轻松快意。他对画面的形式把握也往往颇具匠心,人物被置于不同植物或道具的排叠与构架中,使画面显出构成的美感。可以说朴拙的造型,复杂、绚丽的色彩,满实的形式安排,工写并用的表现技巧构成了尚可绘画图式的基本特征。
倘若对尚可近十几年来的创作进行整体观察,不难发现他在力求突破传统的同时,也在不断超越自己。因此,他的创作总给人常画常新的印象。
跨界与扩容
□沚阜
倘若以习惯的思维及已有的品评范式,来诠释尚可近期的作品,则难以作相对应的言说。因为由其作品的个性探求而呈现出复杂的视觉信息,一方面是对既有绘画表现程式的消解,另一方面扩容着表现的维度并充实了其中的艺术含量。作品中工写手法的互用、实象与幻境的相接、不同时空维度或不合常理的物象的并置、人物与山水、花鸟的围合、中西艺术表现元素的互融等等反映了尚可创作的非常规模式,以及非狭隘的知识范围所能及。因此,其绘画表现的广泛兼容而体现的个性化样态,必然为人们带来诸多的话题,以致在作品的解读上会出现已有的评价范式的不适应性。他那种多向度的艺术实践,不仅使其作品持有个性化的特征,而且也明示了其创作的现代意味以及探索的意义。
其实,就尚可而言,其绘画所体现的兼容性并非一种实践预设的结果,而是一种自然而然的个人表达方式,尚可如此的绘画样式或表现语言是其知识厚积前提下,在绘画实践中的有效释放,画家创作中的诸种“出招”,可谓是在其知识系统内的灵活运用,并由此给人以不合规矩却天然清新的气貌。
尚可的绘画既没有完全阻隔传统,又在观念与语言上实现着对传统的蜕变,这种平衡的处理,裹挟着他对现实生活的独特体验、对艺术语境的回应以及对变化中国画的思考,这些既造就了他探索的深度,也提升了作品的艺术品位与当代审美价值。其作品既涵盖关注现实人生的独特营构,也有如梦般的非现实幻境体现,在实象与幻境变换创造的作品中,体现着画家对客观世界以及人类生存环境的深层认识。相对而言,尚可的创作更倾心于想象世界中的漫游,这不仅因为想象世界的无中生有会使画家有着艺术表现的无比自由度,而且也将带给受众以心灵的向往。因此,尚可的创作乃随心而绘,于工写互用、中西互融之间,巧妙地表现着当下日渐变化的美丽乡村和浮华拥挤的都市生灵。其画中人物奇与趣并存,悠游与不安的情态时现,和着那些仿佛在言说着什么的枝叶、鸟兽、山野,或者都市歪歪扭扭的高楼大厦,它们相互交错,复杂纠缠,看上去极其感性甚至相互不合情理地穿梭、破坏,却又意想不到的相合妥帖,构成了画面超时空的意味或非现实的幻境.。在这些图景营造的背后,不仅反映出画家对当下人与自然关系的隐忧和隐性人性的深层次体现,也显示出作品艺术性的含量。
尚可的绘画在思想观念和艺术表现方面,均有着创造性的拓展。整体而言,在时空、造形、色彩以及意趣等方面,均力求对传统实现进一步的变异,同时置入当代生活境遇、中西方文化与艺术的养分,并将之统合、融铸,混化无迹,完善着作品的个性特征,风格更趋于成熟,视觉魅力更为独特。他模糊了工笔与水墨的已有概念所指和固有样态,将多遍渲染的刻画与笔墨书写的放纵互相交织,形成收放有致的画面灵变。对待造形的问题,则体现为依视觉感性而行的方式,着意于描绘自认为有趣或者说感兴趣的部分,并以视而不见的心态弱化其余,因此其造形常常给人以“未完成感”,改变了惯常的面面俱到的表现模式。那种有意削弱画面中某些形的细致刻画,而变为对笔墨趣味的强调是画家艺术思维的指向,也就是说作品中局部形象的表现是否具体被有意忽视,往往代之以笔墨所构成的点、线、面的关注,从而形成一定的抽象意味或装饰情趣。其次,其造形强化“团块”感,多以晕染来造像,并巧妙运用传统“经验”塑形方式与西方绘画手法,用平面化的视觉呈现组合形象元素,画面形态由“传统”生发出“现代”之旨趣。
对待画面的整体架构,尽管物象的经营有近大远小的透视关系,然而往往画面远处装饰性的物象或图案的布设,则将观者的视觉感受拉回到平面的印象,平面的视觉与纵深的形态相糅合,真实空间与想象空间相错置,使绘画表现呈现复杂,效果也更加丰富。他错位了一般意义上绘画“叙事性”与“情节性”的“瞬间”,抛弃“典型”的虚设,以实象营造幻境,突破时空的局限,任由愿望营构,主观言说的特征被放大。
色彩变化的丰富性和设色的主观性也是构成尚可绘画特征的视觉元素,他摒弃传统“以色貌色”的程式化设色方法,引入了西方用色技巧与民间艺术的色彩观念,求色之变,求色之美。“水墨”被画家巧妙地演化为色相、色阶、色度的调和剂,且以“画理”统筹画面色调,用“情绪”处理色彩的冷暖对比与画面的和谐统一。尚可作品的意趣反映在多方面的视觉呈现,他不仅将形象的具体描绘与随意性的笔墨铺陈所体现的抽象意味相兼容,更是并置了唯美的诗意、灵异的荒诞与无意识的示现,你能透过精致的物象与强调主观表现的造形以及无意识的笔墨流动,领略现实生活图景的诗意化、一种朦胧的叙事与情节性、甚或深藏的寓意,倘若用“视觉叙事,观念表达,灵异呈现”来概括尚可教授的作品或为妥帖。他在作品中统合了客观描绘,主体抒怀,与笔墨趣味的用心,构成了具象形态、主观表现、抽象编织为一体的精神映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