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风靡全球的百老汇音乐剧《妈妈咪呀！》和《猫》中文版海报遍及中国城市街头巷尾，中国经典民族舞剧《丝路花雨》也高调亮相华盛顿肯尼迪表演艺术中心，为古老东方艺术赢得了海外观众的掌声和喝彩。

  百老汇音乐剧的“走进来”和丝绸之路的“走出去”，只是近年来中国大批国际演出项目中的几抹“华彩”，其幕后推手是中国对外文化集团公司董事长张宇。

  “我们的宗旨是让世界成为中国的舞台，让中国成为世界的舞台。”张宇说。

  改革中求发展

  青年时代的张宇曾怀揣“读中文系、当记者”的梦想在济南一家工厂当工人。1977年恢复高考后，他考上了当时的北京外国语学院。毕业后不久，学西班牙语的张宇被派往中国驻巴西大使馆，在讲葡萄牙语的世界里成功转型成为一名外交官。

  他的下一次华丽转身发生在1990年调入中国对外演出公司后，张宇的名字也迅速成为中外文化演出界的品牌。

  1993年，张宇在中国文化演出界描绘了浓重的一笔：第一次以市场化的运作方式将美国费城交响乐团请到了人民大会堂。张宇称那场演出是“第一只螃蟹”。“我们打破了政府出资办演出的惯例，依靠赞助商和商业运作，最终收入200多万元。”在全国人均年收入仅3000多元的1993年，那可是一笔可观的收益。

  1998年，太庙版《图兰朵》在北京上演，两万多欧美观众专程飞抵北京。这是实景演出首次引入中国，在亚洲金融危机的大背景下，庞大的演出阵容令海外主流媒体刮目相看。“有人问我，哪些海外媒体报道了《图兰朵》？我反问，还有哪家外媒没有报道呢？”

  太庙版《图兰朵》由张艺谋导演，世界著名指挥大师祖宾·梅塔担任指挥和艺术总监，来自美国和俄罗斯等国家的著名歌唱家应邀加盟，与意大利佛罗伦萨歌剧院联袂演出，堪称一场“集合了中外文化资源的艺术盛宴”。

  2004年，文化部直属的两家国字头事业单位——中国对外演出中心和中国对外艺术展览中心——整体改制组建成为中国对外文化集团公司，将张宇和他的团队抛向了激烈的市场竞争大潮。而对于张宇来说，用市场方式解放企业，建立成熟的商业模式，打造完整的对外文化产业链，是一场期待已久的变革。

  “改制前的中演和中展更像中介公司，承办很多政府层面的文化交流活动。改制后我们需要寻找新的增长点，集成中外文化资源推动文化贸易。”张宇说，“这是一场从文化中介商到文化集成商的嬗变。”

  “引进来”与“走出去”：重建中国文化自信

  《丝路花雨》赴美演出时，英文剧名改做了《丝绸之路》。“丝绸之路是东西方文化交流的象征，几乎无人不晓，一下就拉近了与西方观众的距离。”张宇说，“中国文化要走出去，必须选取最有价值的内容，还应集成全球资源，兼收并蓄，为我所用。”

  好莱坞用花木兰和功夫熊猫的题材拍大片，恰恰是利用中国元素传播了美国的价值观。“这足以说明中国的影响力在提升，也反映出我们文化的优势，关键在于我们要用外国人能听懂的语言和喜闻乐见的方式让世界接受中国文化。”

  1954年日内瓦会议期间，周恩来安排播放越剧电影《梁山伯与祝英台》，并向外国观众介绍它是中国的《罗密欧与朱丽叶》。“寥寥数语，就让外国人产生了强烈共鸣。”张宇说。

  张宇认为对外文化传播应遵循的规律是“中国元素，国际制作；中国故事，国际表述”。他率领团队精心打造的《时空之旅》就生动诠释了这一理念。

  8年前，中国对外文化集团以地处上海闸北的杂技团马戏城为基础，利用上海文广集团的资源，并集合加拿大太阳马戏团、美国奥斯卡颁奖团队等国际资源，精心打造了大型旅游演出项目——《时空之旅》。8年来，演出3000多场，票房收入超过4亿元，接待观众315万人次，其中三分之二以上是外国观众。

  如果说《时空之旅》未出国门就实现了出口，集团的另一部中国传统文化力作《龙狮》则实现了真正意义上的世界巡演。

  《龙狮》是加拿大太阳马戏团的剧目之一，剧组全部是中国演员。1999年至今，剧组跟随太阳马戏团演遍了世界大都会，全球观众已经超过1000万。

  “这些演出的成功让我们重拾中国文化的自信，在市场经济时代，我们的文化产品首先要成为具有普适性的商品，有好的内容，还要有好的合作伙伴，在生产和营销环节都与巨人同行，争取共赢。”张宇说。

  打造对外文化产业航母

  展望未来十年，张宇的计划是打造中国对外文化产业的航母。“中国的文化产业占GDP的比重不足10%，远低于美国等发达国家，这是一个严峻的挑战，却也为我们提供了巨大的发展空间。”

  在张宇看来，世界著名音乐剧《妈妈咪呀！》和《猫》的中文版这两年在中国的成功，是中国的文化演出走向产业化的重要步骤。“以《妈妈咪呀！》为例，我们用了长达两年的谈判向英国方面购买版权并完成二度创作，使之达到世界音乐剧高端制作水平，然后招聘、培训演员，形成完整的剧组和演员长期管理体系。通过《妈妈咪呀！》中文版的引进，我们学到的是一种完整成熟的产业模式和流程，势必增强中国原创演出剧目的核心竞争力。”

  如今，这两部百老汇音乐剧中文版在中国大陆吸引的购票观众已超过70万，并推动了中国原创音乐剧的生产。“今年以来，包括《寻找初恋》和《公主的盛宴》在内的原创剧，都颇受观众好评。中国音乐剧已进入2·0时代，前瞻3·0时代。”张宇说。

  与巨人同行，融汇中西文化艺术精华，不断改革创新，打造完整的对外文化产业链，是张宇对集团未来十年的规划。据新华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