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3年，7岁的李万山做完脑肿瘤手术后，双目失明，性情大变，头脑智商只相当于三四岁的小孩，多动顽皮，经常出去惹是生非，搅得左右四邻不得安宁。父亲李永祥一气之下将“调皮”的儿子关进矮小黑暗的屋子里，这一关就是整整40年。

  意外：手术后成了“调皮鬼”

  昨天上午，记者来到扬州高邮市车逻镇凌湖村8组70岁的李永祥家，他和老伴韦凤子刚刚从田里回来。老两口告诉记者，1973年，正读小学一年级的李万山有天突然感到头昏沉沉的，视线也模糊起来，看不清任何东西。老李赶紧将儿子送到高邮人民医院检查。令老夫妻俩万万没想到的是，8岁的儿子脑子里竟然长着如鸡蛋形状的肿瘤，老李又带孩子到南京某大医院检查，结果诊断为脑肿瘤，必须立即住院动手术。

  “那时候农村很穷，一年忙到头挣的工分，能不饿着肚皮就不错了。生小毛病都没钱看，更不用说做脑肿瘤这么大的手术。”老李说，尽管这样，夫妻俩还是东拼西凑借了两万元钱，让儿子做了手术。

  “手术做得很成功，没觉得任何异常。”老李说，出院回家不久，他发现儿子行为怪异，成了令人避而远之的“调皮鬼”，李万山常深夜跑到邻居家屋前无故地拿起砖头狠砸人家的门窗，弄得左右四邻鸡飞狗跳，无法安宁。还经常趁大人不注意，独自一人跑到河边，做出要跳河的惊险动作。老李只好将孩子反锁在小屋内，不让他随意外出，以免他惹是生非或者发生意外。

  担忧：儿子将来谁照顾

  记者跟随老李进入李万山睡觉的房间，只见里面黑乎乎的，仿佛置身于阴森恐怖的黑色牢房里。凭着老李手电筒微弱的光，才找到李万山所在的位置。听到陌生人的声音，李万山显得很烦躁，似乎不希望有人打搅他的生活。

  记者看到，47岁的李万山面黄肌瘦、身材矮小、体质虚弱，举止言行就像三四岁小孩，双目失明的他只能摸着墙面上的布条绳子摇摇晃晃地艰难前行。只有到中午吃饭时，老李才打开门，搀扶着儿子走出屋外晒晒太阳，呼吸下新鲜空气。即便这样，还得用绳子将他与走廊的一个水泥柱子捆绑在一起，以防他乱爬发生意外。

  去年夏天，李万山摸索着爬到附近鱼塘承包户的电房里，对着电器设备瞎摸乱碰，差点触电身亡。就在记者欲离开时，李万山情绪突然失控，起来一拳将站在房门口毫无防备的老母亲韦凤子打倒在地，可怜70岁的老人用手紧紧捂着嘴，疼痛得说不出话来。

  老李养育了3个儿子，老二、老三相继成家，于7年前住进了镇里。现在，老李夫妻俩都已70岁高龄，到田里干活已力不从心，但为了大儿子李万山老两口仍坚持种着两亩地。据车逻镇民政部门介绍，现在老李家的主要经济来源是当地民政部门发放的一年重残金3720元。老夫妇年纪越来越大，他们担心以后不在了，没人照顾儿子，他该怎么生活？

  金宏明 丁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