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土大唐/文

  前段时间北京屡屡上演星夜裸奔的好戏，这种行为艺术很清凉、很环保，但容易吓到花花草草，还是不太值得提倡，否则街头迟早有天会挂出横幅，上写八个大字：艺术家出没，请注意。

  昨天在网上看到一段视频，长达十分钟的时间里，一名红裙中年妇女，始终在熙攘的街头撒泼打滚，与围观群众纠缠，最后则干脆倒立，裙底风光一览无余。必须承认，在观赏视频时我受到了很大惊吓，心里久久不能平静，直到看清标题是“行为艺术”，方才释然。该艺术家在表演过程中，屡次试图和围观群众互动，但往往她一靠近，人群立刻轰然作鸟兽散，场面很是凄凉。艺术家的形象是披头散发了一点，表演也的确费解了一点，但也不至于跟躲女疯子一样，足见围观群众对行为艺术这门手艺还缺乏应有的鉴赏能力，对气质欠佳的艺术家也缺乏起码的尊重。

  当然我也需要自我检讨，因为我据表演形式猜测，这位艺术家可能是想表达“精神病人的一天”，但是再看介绍，与我的猜想大相径庭。可见其实我和普罗大众无异，都是艺术的门外汉。

  虽然一窍不通，但是我对于行为艺术并不陌生。早在童年时，就在《巴巴爸爸》这部法国动画片中窥到了艺术殿堂的一角。该片中有个皮肤黝黑满身长毛的巴巴波，浑身都是“艺术细菌”，没事就爱玩各种立方主义、高度写实主义、超现实主义、表现主义和概念主义的绘画。有一集里他心血来潮，用油彩涂满臀部在纸上乱抹，创作了一大批抽象派名画，堪称行为艺术的代表作。当年幼小的我很受激励，也想尝试，只是在小伙伴们面前刚要褪下衣裤、露出翘臀，那些幼齿便大哭着报告老师，只好作罢。如今我离艺术越来越远，这些可恶的小伙伴绝对难辞其咎。

  用屁股作画这么经典的行为艺术创意，法国人其实并非原创，我怀疑他们是剽窃齐白石的。这老先生曾让跟他学画的孩子屁股蘸墨，然后在纸上坐出墨团，他稍一勾勒，栩栩如生的荷花图便成形了。当然，这荷花香不香得另说。周星驰在《唐伯虎点秋香》里将身体作画发挥到了极致，真是行为艺术的集大成者，我到今天都忘不了那一幅气吞天下的雄鹰展翅图。

  若从行为艺术“反常行为的意图化”这一定义出发，则魏晋应该是我国历史上行为艺术家最集中的一个时期。那时有七个二流子，整天也不上班，天天去竹林子里面大吃大喝，边喝边吹牛，风气十分败坏。据说这些人行为都很反常，比如有个叫阮籍的，在别人小娘子脚边睡觉，亲娘死了青着脸继续打牌，还经常吹流氓哨美其名曰长啸，绝对是行为艺术的一把好手。

  如今的行为艺术更是屡见不鲜，但形式就单调许多了。中外艺术家口味出奇统一，都好裸体这口。新闻里劈头盖脸，全是裸体吃饭、裸体上班、裸体出街、裸体运动，令风化警察伤透了脑袋。前段时间北京就屡屡上演星夜裸奔的好戏，这种行为艺术很清凉、很环保，但容易吓到花花草草，还是不太值得提倡，否则街头迟早有天会挂出横幅，上写八个大字：艺术家出没，请注意。

  （纯属歪批，切勿对号入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