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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婚》最火的时候我就一个疑问:这对模范夫妇分明是有第三者李天娇的嘛,都过了多少年了张国立演的佟志还惦记着当时的小情人,说“想起她心里就潮乎乎的”。所以金婚就是靠男人还会有别的念想,但是双方还是这么绑着一块儿过来完成的吗?
最近复习《我爱我家》,才发现这么开心的喜剧里面也有丈夫出轨的情节。丈夫贾志国去杭州出差,回来就被发现包里有漂亮姑娘照片。严刑考问之下,妻子和平发现情诗一首:“西湖风光好所在,学习之余信步来,新长征路上手牵手,改革路上朝前迈。”贾志国在交代情诗的时候还忍不住解释一下用意:“高明就高明在这儿,她要是有意,手拉手,朝前迈,她就明白是什么意思,她若无情这封信拿给谁看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谁也看不出……”
虽然是喜剧,看得有点闹心,平时在家老老实实的好男人出个差就有了婚外情,每一步动作还都有仔细考量,婚外情被发现之后,丈夫又摆明了“你才是我老婆咱们千万不能离婚”的态度,所有加在一起,几乎是最猥琐的婚外情类型了:只想偷口腥,什么都不想失去,就不要深究感情了。
看着看着,又发现另一集里这家的妻子和平也有一次出轨的机会:有个富豪发现和平长得像自己的亡妻,就请到家里来当家教,百般关心,暗示家里还缺个妈。和平在猛烈攻势下稍有点扛不住:“我年轻幼稚思想不坚定,你别考验我,我赶紧回家吧。”回家之后也难免有点失魂落魄。
你看,一个上世纪90年代初的皆大欢喜的情景喜剧也想到给恩爱设这些出轨机会,所以,漫长的恋爱或者婚姻相处里,真正的忠诚是很难做到的吧。至死不渝是个好听的成语,生活里你也许冷不丁就碰上一个诱惑。大部分本分人在动念头的时候会劝住自己:回去老老实实过日子才是生活。这种对自己的规劝并不一定来自“我要忠诚”的自觉,也许来自“离婚再婚成本太大”的经济学考量,所以才有了贾志国出差归家之后就立刻对婚外情撒手的结果:那是调剂,那不是我真正的生活。
关于忠诚的真相好像有点让人难过,大部分的忠诚不是毫不动心,是动心甚至行动之后的自觉修正,修正不是为了爱情,而是为了自己生活的“划算”而做出的选择。
不知道这种结果上的“忠诚”是否会增加那种叫做“爱情”的幻觉,如果是的话,至少还让人有点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