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具有疼痛感的小说读起来是什么感觉？前天下午，南京作家叶兆言带着自己的新书《一号命令》在先锋书店和读者们交流。记者获悉，书里的一些情节脱胎于他家族里的真实事件。而叶兆言在写这本书时，经常“疼痛”得流下泪来。

  现代快报见习记者 陆一夫/文 施向辉/摄

  真实的细节

  许多故事搜集自叶圣陶的信件

  《一号命令》以1969年林彪颁布的“一号命令”为故事背景，主人公赵文麟曾是国民党军官，他追求进步的妻子紫曼觉得自己嫁错了人而上吊自杀，两个儿子和小女儿都成了上山下乡的知青。接到疏散命令的赵文鳞回到老家，巧遇了初恋情人……

  叶兆言告诉记者，小说里面的一些细节就是他家里的事，是他读了祖父叶圣陶和伯父之间的通信才了解的。“祖父和伯父的通信有几百封，就是为撤离的事情烦神。”书里提到的“白马湖”、“干校”等地方都是当年叶圣陶真正考虑要前往的地方，“我祖父觉得白马湖浪漫也漂亮，没什么大不了。后来想去伯父的干校，但到那里只能住在养牛的棚子里，而且没有公共厕所。当时伯父说，实在不行就在县城租个房子。”

  这些真实故事在书里都有体现，但叶兆言称人物都是虚构的，没有自己和家人的影子。“小说不是历史，然而有时候，小说就是历史，比历史课本更真实。”

  疼痛的原因

  我们对美好的东西不当回事

  叶兆言在写这本书的时候非常“痛苦”，“这是我写作以来，最有疼痛感的一部小说。在写作过程中，情不自禁地便会流泪。有一天吃饭，跟女儿说起正在写的一个情节，说着说着就哽咽了，说不下去。”叶兆言说，这个情节是书里孩子做红缨枪的部分，“红缨枪的缨为什么是红色的？我小时候在学校也做过，但根本不知道红缨有什么作用。其实它是吸收血，因为本身是红色的，这样就能减轻很多人的恐惧感。这对于我来说是个痛点。我们现在看一些武侠片动作片，感觉那些血腥的场面很刺激，那是因为谁也没经历过那些，战争其实是非常残酷的。”

  叶兆言小时候看《地雷战》《地道战》这些电影，让他觉得打仗是件挺好玩的事情，所以当年“一号命令”下达的时候，他没有很紧张反而兴奋。这和书里面的一些孩子的心情类似。“这是我感觉最疼痛的一点，我们抓到了很多好东西，但却不当回事。我们很容易不在乎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