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视频门”而出事的重庆北碚区原区委书记雷政富,经媒体进一步揭露,其在任垫江县委书记的时候,弟弟雷政奎包揽多数市政工程,而且大多是低价摘标。垫江县的3名老板称雷政奎靠雷政富包工程的事“这个大家都知道的”,“视频门”就是不满其做法的商人们为报复而设计的。
如此看来,雷政富的倒掉,其实早就注定有这么一天了。遗憾的是,在“大家都知道”了许久,雷却一直毫发无损。一方面有关监督机制形同虚设,另一方面老百姓却无可奈何,这是怎样的一个警世剧!党员干部不能经商、不能以权谋私,这是基本的纪律要求和政治伦理,但是,如果像“雷政富”这样的干部,上下其手、中饱私囊的时候,居然在当地“口碑不错”,法纪对其没有约束,监督他又找不到抓手的时候,那就要检讨一下:我们对官员插手工程的防范措施是否存在问题了。
雷政富为官不正、行为不检点,几乎是公开的秘密。但其所言所行,似乎很具有迷惑性。在雷政富的仕途生涯中,有不少响当当的廉政宣言,从雷政富“动人”的廉政宣言中,我们可以看出“官场双面人”的分裂人格。他们有两幅面孔、两种话语体系,即台上一套、台下一套,人前一套、人后一套,嘴上一套、肚里一套,对上一套、对下一套。对这些“两面人”来说,已经没有起码的政治伦理底线。他们认为,官场即是江湖,只要能够娴熟地运用厚黑手法,就能够纵横江湖,所向无敌。他们做事的出发点,不是为了党和人民的利益,而是一边做表面文章,让领导满意,获得领导支持。一边不择手段满足私利,实现家族和情人的“共同富裕”。这样的“又色又贪”干部是我们反腐领域必须下大功夫肃清的。
“雷政富”们善于伪装,有一个共同特点,就是为了掩饰自己,采取培植利益代理人的手法,来获取不法利益。表面上,与我无关,暗地里,袖里乾坤。利用规则的漏洞,大搞利益关联和利益输送,将不法收益通过代理人来获取。而在这根链条中间,往往埋设着色情陷阱,以套牢贪腐官员。最典型的莫过于是原铁道部部长刘志军了。刘志军把大批工程交给商人丁书苗承包。书苗的公司,就是刘志军的“取款机”,刘志军需要钱,就是几亿,也可以从这个“取款机”上随时取走。在利益输送的同时,关系人送美女、套近乎,完成权钱交易背后的权色交易,从而把贪官牢牢地绑架在自己的利益战车上。
不管是权色交易也好,权钱交易也好,其实质都是权力寻租。只要让权力的边界明晰,权力的运作透明,在阳光下接受监督,再隐蔽的利益链条,都会现形。因此,要想斩断利益输送和利益关联的黑链条,其实并不难:但凡可以用来寻租的权力,只要循根溯源,顺着利益的走向摸下去,就不难发现以权谋私、以权谋色的踪迹。如果有关部门集纳民智、顺应民意、相信民间举报线索,果断出手摸清不法官员不雅传闻背后的不法交易,那可以说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了。
(作者系高校副教授,知名时事评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