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岁的王奶奶得糖尿病好几年了，她在电视上看到南京一家诊所的广告，称用中药治疗糖尿病效果好，而且没有副作用，没有依赖性，于是，王奶奶来到这家诊所治疗。吃了一个月的药后，血糖降得很快，王奶奶很欣喜，觉得终于找对了地方。但血糖降得太快，也引起了王奶奶家人的怀疑，他们将中药袋煎剂送到药监局检验，被告知该中药里还有西药成分。近日，这家诊所的3个坐诊医生杨晓敏、李浩、叶晓德因涉嫌生产、销售假药罪，被白下区检察院批捕。

  争取回头客，中药里掺西药提疗效

  广西人杨晓敏今年50岁，2009年应聘到这家诊所当医生。40岁的李浩、42岁的叶晓德比她晚一些进的诊所，3人都是主治糖尿病的医生。在诊所上班，他们是按底薪3000到3500元拿工资，再按开药处方的0.5%-1%拿提成。

  这是一家私人诊所，来看病的人并不多。2009年底，门诊部曾在电视上做过两三个月关于治疗糖尿病宣传的广告，病人依然不多。2010年底，门诊部又在电视上加大宣传力度，称中药治疗糖尿病，能够有效控制血糖，调整身体机能，预防和治疗并发症。这一宣传吸引了一些患者，但几个医生很快发现，如果糖尿病人光吃中药，降糖效果不太明显，这样复诊率就会低，会影响到门诊部的名声，更直接影响收入。

  于是，杨晓敏提议，在中药里面添加西药，这样疗效来得快。她把这个想法跟承包糖尿病科室的王方提了出来，王方说可以先试试看。杨晓敏和李浩商量后，便决定实施。

  用字母开处方，瞒住买药人

  中西医结合，不是简单地把中药和西药混在一起，必须经过严格的剂量控制和一定的技术手段才能实现。杨晓敏等人当然没这个本事，他们的做法很简单，直接在中药里掺西药。

  为了瞒住患者，他们就用字母以及数字来代表西药和数量。ABCDEF，每个字母各代表一个糖尿病人常用的西药，英文字母后面的数字代表该西药的粒数。但是处方上只开中药，西药是不反映的，病人无法看出来，只有门诊部的人才能看得出处方里的秘密。

  为了进一步让病人蒙在鼓里，门诊部还提供中药免费代煎服务。负责煎药的小李根据处方上的英文字母和数字去药房拿药，然后磨成粉放在中药里一起煎。病人拿到手的都是煎好的药，根本无从得知药的成分。如果不愿意等，门诊部还有快递服务；如果是外地的病人，还可以打电话联系开药，将钱汇到诊所承包人的账户，就能收到煎好的中药。

  卖假药每天提成超百元

  由于掺了西药，门诊部卖出去的降糖药见效很快，再加上“掩耳盗铃”的好服务，病人们口口相传，慕名前来治糖尿病的人越来越多，杨晓敏等3人的收入也日益增多。每天下午，他们都会到收费处，算好自己开的处方金额，拿走现金提成，每天至少提成上百元。

  杨晓敏等人供述，他们也知道这么做是不对的，但没有想过会有什么后果，在给病人开处方后，还会“负责任”地告诉他们如果低血糖要怎么处理。医疗专家说，一般中西医结合的药品，都会在说明书中标明常见的不良反应和注意事项，如果在病人不知道的情况下，往中药里加入西药成分，很可能使病人超量服用，造成药物中毒。生产、销售属于处方药的假药，更容易对人体健康造成严重危害。

  所幸，当杨晓敏等人被查处时，还没有患者的身体健康受到严重影响。近日，杨晓敏、李浩、叶晓德因涉嫌生产、销售假药罪被白下检方批捕。（文中人物系化名）

  通讯员 缪凌燕 卜向敏

  现代快报记者 陶维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