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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上一篇 2012年9月25日 星期 放大 缩小 默认
鲁培明意外把丛德成弄成了“独眼龙”
  于卓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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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内容简介]

  刚刚到东升市能源总局上任不久的温朴在立足未稳之际,就面临着能源部直属的烂摊子东北安装公司需要选址整体搬迁所掀起的巨大的机遇和挑战。

  以部里的领导总工程师水依为代表的三路人马,对于搬迁的选址问题各怀心事,纷纷明里暗里支持自己属意的搬迁地点,并施展各种手段进行争夺。温朴在这场争夺中则表现很低调,不仅不主动争取,甚至一度往外推,最后的结局究竟如何?

  [上期回顾]

  丛德成希望东北安装公司递交一份民意取向之类的书面材料,这样他打到部里的东北安装公司整体搬迁的调研报告倾向性就显得没有那么明显。凑巧,这时鲁培明也联系了他。

  接过丛德成的电话,鲁培明脸上有种掩饰不住的喜悦。晚上北京见面的时间、地点,刚才丛德成在电话里都说明白了。下了高速公路,鲁培明在车载导航仪的精准引导下,提前半小时到达西域风情大饭店,顺利找到丛德成预订的厅。

  鲁培明吸了一下鼻子,浓重的腥臊味就涌进了体内。丛德成笑呵呵地进来了,鲁培明的屁股立马离开椅子,赶上前与丛德成握手。鲁培明笑着,双手合十,揖让丛德成上座。丛德成说:好好好,我坐这里,今天我请鲁大经理。另外,你住的地方,我也安排好了,咱们部公寓大厦的部级套。说完打开手包,拿出一张房卡,抬手递给鲁培明。鲁培明没敢伸手,瞪着房卡,眼神有些发紧。

  丛德成见鲁培明的眼神还在恍惚,就看了一眼手里的房卡,口气故意拿不准地说:怎么,我拿错房卡了? DV666,没有呀,鲁经理,这张卡,就是部级套的房卡呀!

  鲁培明哪受得了他这么一本正经地恶搞,一把抢过房卡,欣赏着说:行了,丛厅长。您就饶了我这个乡下来的大老粗吧。部级套呀,开了这次洋荤,回东北万一不会活了,你们部领导可得负责,哪怕把我弄过来看公寓大厦的大门呢!

  丛德成眨着眼,话赶话道:看大门是个省心省力的好事,估计轮不到你。你鲁经理得去其他地方高就。

  脸上嘻嘻哈哈,但心里一直保持警惕的鲁培明此时就更加警惕了,生怕漏过丛德成的什么暗示或指点。现在他提到了其他地方,其他地方的意思还不好解读吗?无非就是说东北安装公司的根,已经被部里挖出来了,而且移到哪里去重栽,好像也有了定论。

  凭感觉,鲁培明认为自己的落脚地不会是东升,而是S或是J。这从今天的高规格下榻上可见一斑,北京官员安抚民心的意味出来了。

  鲁培明心里荒凉,欲哭无泪。丛德成看出了鲁培明的情绪波动,但没有猜测到他内心里已经对东升绝望了。丛德成说:都说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可有时自己栽树也是为了自己乘凉,我说鲁经理。

  还在失望中的鲁培明一听这话,眼睛里就又走动了活气,盯着丛德成的脸不松目光。

  丛德成说:鲁经理,我的意思是现在几股势力争得还是难解难分,你的公司最终落到哪里,仍然还是个谜。鲁培明脑子里咔嚓一响,醒过来了,原来是虚惊一场。

  鲁培明嘘声道:丛厅长,我这次来见您,就是想知道我究竟能不能去东升?还请丛厅长多多指教。丛德成说:我刚才不是说了吗,鲁经理,有时自己栽树也是为了自己乘凉。鲁培明点头道:意思领会了,丛厅长。只是我平时远离京城,信息闭塞,脑子也不够灵光,一时不知该往哪儿栽树,栽什么样的树。丛厅长,您辛苦,给指点一下。

  丛德成一看原本属于自己的迫切需求,现在已经移花接木转变成了鲁培明的急切渴求,心情自然好得不行,他想接下来只要再花点儿时间,把操作细节跟他交代清楚就可以了。

  此时一瓶茅台就要见底了,两人嘴上走着风不吹雨不淋的休闲话。正事早在喝头几杯陈年茅台酒时,就给两条舌头挑出了段落大意和中心思想。丛德成表示在安装公司搬迁这个事儿上,愿意帮鲁培明一把,他让鲁培明抓住时机,自己给自己使劲儿加油,尽快弄一个类似全民公决之类的书面请愿书给他,现在只有利用各种手段往东升加码,东北安装公司落脚东升的希望才会越来越大。

  鲁培明觉得丛德成这一招支得挺巧妙,虽说是一根软钉子,但力度掌握好了,还是能够钉到硬木上,便满口应下,说晚上就跟家里人联系,一两天内就能搞出一份全体职工强烈要求落脚东升的联名请愿书。

  丛德成用餐巾纸擦了擦嘴问:鲁经理,这次来,没打算见见水总?

  鲁培明一边倒酒一边说:说实话,没那个打算,丛厅长。

  丛德成把用过的餐巾纸揉搓成一团,放到一边说:见见就见见,见见也没什么不好。

  始终保持戒备的鲁培明,就又拿不准丛德成这话里的意思了,沉吟着没开口。

  丛德成做了一个鲁培明不知何意的手势说:在这件事儿上,你们是同船人,听听他的看法,当然了,他得肯说他的看法,我想没什么不好的,鲁经理。

  鲁培明转着眼珠,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看看时间再说吧,丛厅长。就算万一碰上水总,水总万一问起今晚我去哪了,我想我会告诉他,我去看我一个战友了。

  鲁培明说完拿起一串烤肉,刚要下嘴,手机响了,不得不放下。

  什么?你大声点儿,再说一遍!鲁培明噌地站起来,脸色刹那间由红转白。

  丛德成看着脸色突变的鲁培明,意识到了这个电话的严重性。

  几点的事儿?鲁培明大声问。

  肯定是出了什么大事儿,丛德成感到头皮发麻。鲁培明的胖身子抖动着,看得丛德成直眼晕。

  一帮浑蛋!鲁培明突然举起手机,猛地摔下去。啪——手机破碎,残骸飞溅。惊骇中的丛德成,可能是想站起来,然而他的身子刚起到一半就失去了平衡,整个人往后一仰,连椅子带人翻了过去,扬起的一只脚踢到了桌子边,震得一只小碟跳起来又落下去。

  鲁培明一看这情形,知道自己失态了,急忙冲过来说,不好意思,丛厅长,我不是冲你发火,我的油库爆炸了!

  丛德成并没有大惊小怪,面无表情地看着鲁培明。

  咦?丛厅长……鲁培明目光僵住了。

  倒在地上的丛德成,两条腿还搭在椅子上,脸上像是换了一层皮,酒色与血色褪尽,抽搐的肌肉惨白。他一动不动,像是神经系统出了问题。在他右眼眶下,挂着一粒球状物。

  丛德成在惊恐万状中,感到眼底痉挛,眼圈涨麻,眼睑跳动,像是这只右眼里,正在生成或是消失着什么。大惊失色的鲁培明一抬眼,便看见正有几股鲜红的血液从丛德成的破眼眶里流出来,开始很慢,流也细,后来就流快了,几股变成了一股往外奔涌。

  刚才还没什么疼痛感的丛德成,现在五官扭曲,全身痉挛,两片嘴唇突突地撞击着,想说什么,但没能张开嘴。

  鲁培明现在清醒了,他知道丛德成的右眼珠子完蛋了,让自己意外弄成了独眼龙,自己这是闯下了大祸!

  丛德成叫:打120……

  鲁培明猛一哆嗦,冲着门口喊道:打120……

  丛德成手一松,铁钎子木柄当啷落地,与此同时双腿一软,再次瘫倒在地上。

  直到现在,鲁培明也想不明白,摔碎的手机残片,怎么就能把丛德成的右眼致残。歪打正着似乎说不过去,就算是锋利的刀片,甭管怎么使用,也不大可能一下子就把人的眼珠子剜出来。这确实是个让人费解的细节,尽管医生说,意外没有什么可能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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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快报 好书快读 A19 鲁培明意外把丛德成弄成了“独眼龙” 白雁 2012-9-25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