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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篇 4 2011年8月1日 星期 放大 缩小 默认
唐雪梅和爱人李清风反目成仇
  王俭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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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内容简介]

  “板凳”是上海滩一个杂耍班小人物,心无信仰,胸无热血。板凳的大师兄常墩子身为一个共产党员,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惨遭敌人杀害。临终前,常墩子将一个流浪儿红儿托付给板凳,板凳便由此踏上了“九死一生”的险途。坚守对大师兄承诺的板凳在危难中宁可坐大牢也要守护红儿。狱中,真正的共产党人临危不惧、临死不屈的革命精神感染了板凳,他渐渐变得不再被动地逃亡,而是决定主动反击。最终板凳毅然决然地参加了中国共产党的队伍。

  [上期回顾]

  唐雪梅通过相亲混进了高家,和板凳见面。她拿了一颗假死药给板凳,让他制造红儿假死的迹象,好秘密带出红儿。

  双方对峙片刻,终于,板凳慢慢松开手。黄保镖推开棺盖,见红儿面色苍白地躺在里面,双眼紧闭,呼吸停止。于志国见状又是一惊,伸手摸了摸她的脸,终于死心了。“诸位节哀。”于志国说完,转身离开。

  板凳仍然怒气冲冲地盯着于志国,高亭轩赶紧劝慰,“儿子……”“你们都走,我想跟红儿单独呆会儿。”板凳说。高亭轩点点头,搀扶着乔芝兰上楼,灵堂中就只剩下板凳一个人。

  板凳警惕地望望周围无人,抱起旁边的箱子,把衣服和杂物都倒进棺材里,然后从棺材里抱起红儿,放进箱子里,最后盖上了棺材和箱子。他抱着箱子走上楼去,在高亭轩和乔芝兰的房门前停下脚步。他正要敲门,却听到屋里传出乔芝兰的哭声,顿时有点不忍……“红儿很快就下葬了,你就放心吧。”高亭轩安抚着她。

  “都怪我,是我害了她……”乔芝兰哭得更伤心了,“我应该早点把长命锁还给她,有长命锁保佑,红儿也许就不会死了……”“芝兰!不要胡思乱想,红儿的死是意外,跟你没关系!”乔芝兰摇摇头,继续讲下去,“我知道儿子一旦得到了长命锁,就会带着红儿离开高家,去找唐雪梅……我舍不得他走……就是我的这点私心害了红儿,害得她至死都没能见上她妈妈一面,我有罪啊……”

  高亭轩闻言半天回不过神来。屋里只剩下乔芝兰在低低地哭泣。板凳忍不住推开门,抱着箱子进屋。“妈,你刚刚说的是真的吗?”乔芝兰一愣,随即点点头。“长命锁呢?”板凳急着问。乔芝兰拿出长命锁递给板凳,“把它给红儿带走吧……对不起,儿子,我真没想到会这样……”她说着又哭了起来。

  板凳于心不忍,决定说出真相,“妈,其实红儿……她没死……”乔芝兰和高亭轩闻言大惊,齐声叫起来,“什么?”“儿子,你别吓我……”乔芝兰睁大眼睛。板凳出门看了一眼,确定无人偷听,就回来低声把红儿的事情说了。“……红儿唯一的愿望就是回到妈妈身边,这件事除了她妈妈谁都不知道。爸、妈,我需要你们的帮助!”板凳恳求地望着高亭轩。乔芝兰和高亭轩面面相觑,都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唐雪梅被地下党的同志簇拥着,坐在救护车上,怀里抱着日夜思念、劫后余生的女儿,觉得世间最大的幸福莫过于此,忍不住喜极而泣,点点眼泪滴在红儿脸上。红儿不知道妈妈为什么哭了。她怔怔地端详着唐雪梅,没错,这个女人就是自己日夜思念的母亲,自己的愿望满足了,应该开心才对,却不知为什么,感觉有点陌生。

  唐雪梅立刻察觉到了红儿的拘谨,便捧起她的脸,“红儿,想不想妈妈?看看妈妈!”红儿一时有点愣神,下意识地喃喃自语,“爸爸……”唐雪梅一怔,“你爸爸不在上海……过些天,我就带你去和爸爸团圆。”“他在!”红儿立刻反驳,“我想爸爸了!”

  唐雪梅有点纳闷,这时目的地已经到了,一路颠簸之后,红儿困得睁不开眼睛。她先哄红儿睡觉,然后取下她的长命锁,这是乔芝兰后来交给红儿的,唐雪梅拿出工具,坐在桌前拆解。长命锁里什么都没有。唐雪梅的心一下揪紧了,她立即转头望向红儿。

  红儿已经醒了,正缩在墙角,打量周围的环境,见唐雪梅望向自己,紧张得大气也不敢喘,谁知“咕”的一声,肚子不争气地叫了起来。唐雪梅不由得失笑了,拿过准备好的水杯、点心,正要喂她,红儿却一把抢过,狼吞虎咽地吃喝起来。唐雪梅赶紧拍着她的背,“慢点慢点,别着急……”

  红儿吃完后,四下望望,突然看到了桌子上的长命锁,立即跳下床,跑过去,拿起长命锁,质问唐雪梅,“你为什么把我的长命锁拆了?”“我……”唐雪梅一愣,“红儿,妈妈正想问你,板凳动过这个长命锁吗?”红儿不理她,急急忙忙想把长命锁装好。

  “红儿,告诉妈妈,他到底有没有动过你的长命锁?”唐雪梅的声音带上了一点严厉。红儿不满地嘀咕,“爸爸才不会弄坏我的东西呢……”唐雪梅闻言,沉思一会儿,“难道……这个长命锁是假的……”“不可能!”红儿生气地冲着唐雪梅叫了起来,“爸爸不会骗我的!”唐雪梅被她的叫声吓了一跳,哭笑不得,“红儿,他不是你爸爸……”

  “我说他是他就是!你赔我长命锁!”红儿怒道。唐雪梅不知道女儿为啥这么大火气,无奈,只好过来帮她把长命锁装好,红儿这才破涕为笑。

  这时吴昌明来了,唐雪梅关上里屋的门,确保红儿听不到自己,这才低声汇报,“我反复检查过长命锁,里面什么东西也没有。”“会不会被板凳拿走了?又或者,那把长命锁是假的?”吴昌明问。

  两人沉默片刻,唐雪梅艰难开口,“对不起,吴书记,我没能完成组织交给的任务……”吴昌明摇摇头,“不管怎么样,红儿重新回到你身边,总归是不幸中的大幸。组织决定让你带红儿去武汉和苏君豪同志会合,然后留在那里配合他工作。你要做好随时出发的准备。”唐雪梅一愣,心乱如麻,“可我……我还没找回‘火种’……”“会有人来接替你的任务的。”“不能派别的同志去送红儿吗?”

  吴昌明摇摇头,“红儿愿意吗?你放心吗?你要对红儿的安全负责!她在上海多呆一天,就会多一分危险!你还在犹豫什么?不想见到苏君豪同志?”“不是!这些我都知道!可是……”唐雪梅长叹一声,“这场见面迟到了整整五年,如果五年前我们没有分开该多好……”吴昌明并未听出唐雪梅话里的意思,只是安慰地拍拍她的肩膀。

  送走了吴昌明,唐雪梅立刻去了李清风家,把这件事情向他说了。李清风闻言一愣,“你答应了?”“这是组织上的决定,我不能拒绝。”李清风不死心地摇摇头,“那‘火种’怎么办?”“会有别的同志来接替我。”唐雪梅神情木然。

  李清风苦笑一声,“也好。难得一家团聚,恭喜你了,唐委员。”突然,他猛地起身,情绪激动地望着唐雪梅,“你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个?”唐雪梅也跟着起身,手足无措,“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走到这儿来了……可我心里真的很乱……突然……突然觉得自己很没用……”

  李清风闻言上前,紧紧抓住唐雪梅的手,“走!我们找吴书记去!告诉他,你已经不爱苏君豪了,我才是你的爱人!你不去武汉,我们结婚!”唐雪梅一惊,赶紧甩开了李清风的手,“这不可能……清风,我爱你……但君豪是我的丈夫,他还活着,组织需要我们在一起,我必须服从命令。”

  李清风摇摇头,“谁说的必须?为了我,忘掉那些革命教条吧,雪梅!跟我走,让舅舅送我们离开,到了国外,我们可以随心所欲地生活,一定会特别幸福的,相信我,雪梅!”唐雪梅望着李清风,有一瞬间的动摇,但终于还是轻轻地摇了摇头。

  “我不明白!”李清风用力抱住她,“唐雪梅,你仔细听着,我唯一的信仰就是你,我只要你!”他狠狠吻上她的嘴,力气大得几乎要把她揉碎。唐雪梅用力挣扎,突然一巴掌打在了李清风脸上。两个人都愣住了,遥遥相望,觉得对方如此陌生,半晌,唐雪梅才喃喃开口,“我不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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