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奕佳 奇锐 浩辉

  关键词：证实

  主题：奕佳身心俱疲。两个男人的争吵和哀求不绝于耳。“婚是离定了，你不想想，不离的话，在你家还能过下去吗？”奕佳对奇锐说，她搬离了奇锐家。浩辉每日嘘寒问暖，他围绕奕佳转，生怕她悄悄去医院。奕佳说：“你不要拦我，等他签完字，我再去医院，你拦不住我的。”

  你是不是不舒服？是不是装病？

  奕佳睡醒了，摸摸身边，老公奇锐不在。

  窗外好像有小鸟在叫。阳光穿过窗帘的缝隙，照在屋内的椅子上。椅子上放着奕佳的衣服。浅黄色的长外套，泛着黄灿灿的光亮。

  外套口袋里的手机震动着。奕佳记不清手机震动多少次。昨晚刚睡时不是关机了嘛！

  奕佳伸懒腰，半坐起身，伸手拿衣服。掏出手机，上面有十几个未接电话。

  熟悉的号码。奕佳烦闷，出什么事了，婆婆这么急？她和婆婆关系不好。

  时间是上午十点，奕佳头痛难耐，昨夜和几个姐妹在山西路唱歌，喝了很多酒。

  “你在家啊！”奕佳拉开房门准备洗漱，婆婆在客厅理菜，问奕佳，“我打你电话怎么不接？”

  “没听到。”奕佳隐隐不快。婆婆阴阳怪气的，“今天不是周末，没上班？不舒服？睡到现在。”

  “打我电话有事吗？”奕佳披头散发站在卫生间门口。婆婆将理好的青菜放在盆里，地板上铺着报纸，报纸上几个蓝色的方便袋里装着各色蔬菜。

  “我看房门反锁了，想知道里面有没有人。”婆婆猛地提高嗓门，并随手扯开一个装满辣椒的方便袋，辣椒滚了一地，“我问你是不是不舒服？是不是装病？”

  “既然没病，赖在家睡什么觉？我儿子大清早出门上班，也没看你给他做早饭。”婆婆自言自语的模样，“实在搞不懂，你们结婚好坏有三年了，你能不能生小孩？”

  奕佳孤零零地站着，站在棉花上，她扶住墙。

  “如果不能生，别遮遮掩掩的耽误别人。如果不能生，请你滚出我们家。我们丢不起这个人。”婆婆的话渐渐变刺耳。

  奕佳没注意到自己的脸庞迅速潮湿一片，她转身挪进卫生间，关上门，捂住嘴，积压许久的疼痛，倾泻而出。

  “嚎给谁听呢？人贵有自知之明，你是读过书的人，别不明事理……”婆婆粗暴的话语清晰地传来，奕佳丧失辩解的勇气，如何辩解呢？

  “不能生孩子，亏你能睡到现在！你最好放过奇锐，放过我们家！”

  水龙头淌出哗哗的水声，挡不住婆婆的骂声。

  奕佳瘫倒在卫生间。

  她肆意地看浩辉，她心里燃烧起火来

  2011年3月，一天下午，奕佳不想听婆婆唠叨，打起精神去公司上班。电梯里只有她一人，她在电梯里发呆，没忍住，眼角溢出泪水。

  电梯门开了。奕佳来不及擦拭眼睛。她的苦涩落入浩辉的视线。

  浩辉是奕佳的同事。他在电梯口打电话，等电梯下楼。

  奕佳走出电梯，浩辉进电梯。奕佳回头，看浩辉，她想笑，没笑出来。

  电梯门呼啦关上了。

  奕佳到办公室，准备坐下，手机响了。浩辉的短信：“怎么了？你今天不是请假的吗？”

  转念之间，奕佳的头脑里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她惊奇自己哪来的胆量。

  “抽空和你说。”奕佳回复浩辉。

  晚上七点，奕佳来到建康路一咖啡馆。包间里，浩辉殷勤地拉开椅子请奕佳入座。

  “你真喜欢我？”奕佳突如其来的话噎住浩辉，他愣在那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请坐，你真喜欢我的话，我想请你帮个忙。”奕佳说，她肆意地看浩辉，她心里燃烧起火来。

  “为你，我愿意出生入死！”浩辉认真地说，他神情严肃，举起手发誓。

  奕佳一脸嘲笑状。浩辉暗恋她四年，直到她结婚，浩辉还不死心。“勇气可嘉，路子不对。”奕佳曾照此评价浩辉。浩辉说：“时间证明一切。”

  服务员进来。两人住口。

  “想让我做什么？”服务员前脚迈出，浩辉急切地说。

  “请你帮我怀孕。”奕佳面不改色心不跳。浩辉呆若木鸡。

  “我的外貌吸引不到你，你不是喜欢我的吗？”奕佳说，她知晓自己的姿色。浩辉在受宠若惊的漩涡中找不到岸。

  一直以来，奕佳身边围绕着爱慕者，结婚前那样，结婚后依然。

  “你帮我证实自己，怀孕的话，我把孩子打掉。”奕佳说她走投无路，想在最后关头挽救自己，不，挽救自己的尊严。

  浩辉若有所思。奕佳小口喝茶。

  茶室打烊了。

  奕佳关掉手机，跟随浩辉上了一辆出租车……

  三个月过去了。同一家咖啡馆，奕佳约来浩辉。

  浩辉跪求奕佳留下孩子，“我娶你，你考虑好，我是真心爱你，你别……”

  奕佳冷酷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她说：“凡事有规则，请遵循游戏规则。”

  “感谢你帮我的忙，给你看看。”奕佳掏出化验单给浩辉，浩辉激动的握不住那张化验单，悲喜交加。

  奕佳低头捡起化验单，仔细叠好，放回包中。

  “谢谢！”奕佳拉门欲走。浩辉追出，奕佳冷静地说：“别逼我，你走吧！”

  两个男人的争吵和哀求不绝于耳

  “我怀孕了。”奕佳直接来到公婆面前，晃晃化验单。

  “快，快快坐下说。”婆婆的态度大转弯，笑容灿烂，拉奕佳的手。

  “这孩子不是你家的。”奕佳淡淡地说。婆婆没反应过来，笑哈哈给奕佳倒水。

  “孩子不是你家的。”奕佳重复。婆婆脸上的笑减去一半，“你瞎说什么？”“我没瞎说，喊你儿子来对质。”奕佳说。

  奇锐匆匆赶回，他先前说晚上有应酬的。

  耷拉着脑袋的奇锐，脸紫了，他将化验单握成一团。婆婆捶打奇锐，骂骂咧咧。家里乱糟糟成粥了。

  奇锐拉奕佳进卧室。

  关上门。奇锐软得像烂泥，低三下四地说：“孩子我们抚养，留着，如何？”“留着？”奕佳冷笑，“凭什么啥事都听你的？事已至此，只能离婚了。”

  奕佳清楚自己的处境，她的心早凉透了。

  “不可能离婚！”奇锐激动起来，用头撞墙，“我们费尽周折才成为夫妻，你开什么玩笑！”

  奕佳说：“几个月前，你不是这样说的。”

  奕佳和浩辉正式相约的那天下午，她去找了奇锐。

  “你妈威胁我。”奕佳哭哭啼啼。奇锐说：“别当真啦！”“我不相信我不能怀孕。”奕佳说，“我们真的没法要小孩？”奇锐斩钉截铁地说：“我可以五年、十年不碰你！”“你确定？”“确定。”

  得到了确切的答案，心死的奕佳给浩辉打了电话。

  “他是不是有病？”困惑的浩辉反复问奕佳，奕佳说：“当初追我，和我私奔，我们受尽折磨。结婚了，我崩溃了，他不承认自己有毛病，不肯去医院。我背黑锅，挨骂受气。他在家人面前说，是我不想生，可恶。我有口难辩，没人信我。她家人对我的反感与日俱增。”

  现在。

  帮了奕佳的浩辉，发疯似的来找奕佳。

  “孩子是我的，你离婚，我娶你。”浩辉真情流露，他说奕佳尽管提条件，能满足的一律满足。

  “亏你敢自报家门，信不信我灭了你！”奇锐的现状是四面哀歌，奕佳坚持想走，家人痛不欲生，敌人近在眼前。

  局面超出奕佳的想象。2011年6月，南京的天气渐热。奕佳身心俱疲。两个男人的争吵和哀求不绝于耳。

  “婚是离定了，你不想想，不离的话，在你家还能过下去吗？”奕佳对奇锐说，她搬离了奇锐家，自己租住在夫子庙，奇锐过来找他，他要求奇锐签字离婚。

  浩辉每日嘘寒问暖，他围绕奕佳转，生怕她悄悄去医院。奕佳说：“你不要拦我，等他签完字，我再去医院，你拦不住我的。”

  ★记者手记：奕佳拥有美丽的外表，她曾是爱情的被宠爱对象。她的理想是能有一个幸福的家庭。她忧愁满面，此刻无路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