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剧里演过这样的情节，两个孩子都考上了，家里穷供不起，用抓阄决定谁上谁不上。淮安涟水县陆庄村有对龙凤胎，今年兄妹两人都考上了大学，但“抓阄”没有发生在陆家，父母违心地告诉孩子：“不碍事，有钱上！”可事实上，为了供两个孩子在县里上中学，家里已经向20多个人家借了好几万块钱，上大学再也张不了这个口了。在学校老师的建议下，他们向希望工程圆梦大学行动寻求帮助。

  □快报记者 王凡 钟晓敏

  农民家庭，男娃女娃都要供

  1993年，陆家迎来了两个新生命。没读过什么书的父亲老陆给哥哥起名“卓”，妹妹起名“雅”，父母的期望都在名字里。老陆说，妻子怀孕5个月时知道是龙凤胎，他尽顾着高兴，其他啥都没想。等孩子降临，多了两张嘴吃饭他才体会到压力。家里只有三亩地，种的粮食仅够一家人吃，老陆靠捉鱼一天卖个十来块钱才勉强维持生计。

  孩子上学了，这种压力更大。“小学时候还负担得起，上中学手头就紧了。”老陆说，他发现两个孩子都好学，于是决定把他们送到涟水县里去读中学。像他们这样的家庭，供一个读书都够呛，老陆却执著地要两个一起供，“我家不会重男轻女，男娃女娃都要供。”

  上初一那年，光是择校费就要交13500元。那时，老陆在工地上做瓦工，十几块钱一天，妻子在县里的服装厂打工，一个月挣两三百块钱，负担不起这笔费用。“只能向亲戚和村里头的人借钱。”老陆说，两个孩子读中学期间，他们向20多户人家借过钱，厚着脸皮今年借这家明年借那家，算起来要有好几万。“孩子想念书，再穷也要让他们念。”

  如果只能供一个，哥哥说让妹妹上

  兄妹两个并不知道家里为了让他们读书，已经陷入这样的困境。哥哥小卓说，每学期他们告诉爸妈要交学费了，爸妈都乐呵呵地说：“不碍事，有钱！”

  兄妹两个非常争气，他们虽然不知道家里的实际情况，却知道父母的辛劳。初中时因为成绩优秀，保送高中免去了择校费。

  今年高考，两人的成绩都达到了二本线。两个一心求学的孩子，根本没有想过家里要是只供得起一个怎么办。他们告诉记者，会报考学费少的学校，减轻父母的负担。当记者把这个假设的问题抛给他们时，两个孩子都沉默了。后来小卓先开口：“那就让妹妹上，她分数高。”原来，以前父母开玩笑地跟孩子说过，要是供不起，就让分数高的上大学。

  小卓还有理想要实现。他填报了徐州工程学院，选择的是土木工程专业。从他们家到可以坐车进城的时码街，要走一个小时的路程，道路崎岖不堪，“我想将来有能力了回家乡来修路。”小卓说。小雅则填报了南通大学的会计专业，因为她觉得当会计好找工作。

  学费没办法再张口借了，父母求助

  避开两个孩子，记者才敢问老陆学费的事。

  “这次真没办法了，亲戚朋友都借遍了，没办法再张口……”老陆的眼角湿了。记者问他怎么了，他却说，不是想到这些年的付出难受，而是为两个考上大学的孩子高兴。村民们在一旁说，老陆就盼着一双儿女成龙成凤。在学校老师的建议下，老陆向希望工程圆梦大学行动寻求了帮助。

  等孩子上了大学，这一家的生活可以想象有多艰辛。家中原来的厨房年久失修已经坍塌，孩子上学的六年，夫妻俩不在家开火，现在，老陆家里连厨房都没有。 “为了孩子，还是要继续苦啊。”老陆说，全部的希望都在这一双儿女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