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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上一篇 2011年4月19日 星期 放大 缩小 默认
通过一只闹钟,我猜到凶手就是小丁

  [内容简介]

  “我”是一个刚入职的警察,我女友白兰的姐姐,在一个雪夜被人杀死在僻静的梧桐街上。作为警察的我开始调查这起杀人案。杀人案还没头绪,被害人单位又发生盗窃案,我隐隐约约感到两个案件之间的联系,通过姐姐白梅遗物中的一张水费收据,我发现一切都是我女友白兰的前男友导演的。白兰发现真相后,为了保护尚不知情的我,假意重回前男友的怀抱。而当事情真相大白后,白兰却下落不明。

  [上期回顾]

  我们从广州市局经侦处那里得知,白梅他们贪污的一千多万被洗钱了,应该是通过地下钱庄洗的。而我回来后,就发现老秦和小丁他们一起失踪了,陈骏住的筒子楼里发现了血迹。很快有人发现了陈骏的尸体。

  接近黄昏的时候我们离开了现场,我带着省厅专家去了小丁和白兰的家,他们要提取检测参照物做DNA比对,确定工棚里的血迹究竟是谁的。我站在白兰家的客厅里觉得手足无措,甚至不敢正视房间里的一张张照片。

  晚上队里开了个会,大家都没发表看法,气氛很闷。老张和省厅的人小声商量了一下,给了三点结论。第一,目前为止,除了陈骏,还没有发现别的尸体,继续打捞。第二,对秦东明家的搜查没有收获,他的办公室里只发现了一些涉及洗钱犯罪的内部资料。目前情况下,不能签发通缉令。第三,涉案人员身份敏感,必须做好保密工作,严格控制办案人员的人数和规模,避免扩大社会影响。

  天亮之后我才知道,不光我,全组人都被放了假,作为秦东明的部下,我们谁都不能参与此案的后续侦破工作。我走的时候楼道里空无一人,沉重的脚步居然有回声。隔壁秦东明办公室的门虚掩着,门框上拉了一条隔离绳。我用脚尖轻轻推开门,哈腰从隔离绳下面钻了进去。

  窗帘紧闭,屋里很暗,所有的抽屉和柜子都被贴上了封条。环视一圈我觉得自己有点可笑,正准备出门,没留神一脚踢翻了门口摆着的塑料垃圾桶。散落的一地垃圾里,我看到了一只很眼熟的闹钟,和社保分局盗窃案现场提取的那只一模一样,钟面同样破碎、指针同样停滞,唯一的差别就是时间不同。

  我拿起那只闹钟端详了一会儿,脑袋里像在燃放烟花,火星一点又一点地绽放随即消逝无踪,无数烟火形成一个略显模糊的轮廓,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我闭目冥想,努力捕捉。片刻后起身狂奔下楼,一路冲进技侦处。我一把把阎军从凳子上抓起来,“打电话,我要看验血报告。”

  飞机在厚厚的云层中穿行,我像个第一次坐飞机的暴发户,睁大双眼努力把机舱中的一切都透过视网膜深深投射在记忆中。我必须铭记这一切,因为此行或许永无归途。

  没有行李,手包里只有一点现金和两张化验报告的传真件。和我预想的一样,DNA检测结果证明,那两千五百毫升血是丁子光的。血样分析再次证明,他有轻微的贫血,而且一度嗜酒。

  早上从阎军手里拿到报告后,我就决定了这趟行程。除了给凯子打电话交代了几件事,我没跟任何人联系。我没脸告诉大家我的新发现,多年来老爸总是在我耳边唠叨,自己的错要自己扛。这段时间我犯的错太多了。除此之外还有一个理由——我无法忍受拖沓繁冗的逐级上报再集体决策的行政程序。对我来说时间第一次如此宝贵。

  我坚定地认为这次广东之行是赎罪和复仇之旅,危机四伏。后来的确面对了一个黑洞洞的枪口。中午走进机场时我的心里就弥漫着那种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悲壮,现在想来,很矫情、很装。

  那天是2月26日,冬季已经结束,天空居然又飘起了星星点点的雪花。航班在白云机场上空盘旋,久不降落。空姐一度发出通知,由于地面暴雨,有可能转飞珠海三灶机场。后来又得知珠海的雨更大。连续三天,全省范围普降暴雨和涨潮,这让我看到一线曙光,悬了半天的心踏实多了。

  机长和我一样有点亡命徒的气质,飞机在跑道上减速滑行直至停稳,窗外落雨如注,能见度低得可怕。

  走出机场时天已经黑了。我拦了辆出租车一路直奔省体育馆附近的地铁商场,逛了逛军品店,买了望远镜、高强度弹弓、浑身都是兜的防雨外套和一根三节甩棍,用手比画了几下,觉得挺满意。又在街对面的电器行里买了台二手数码相机。老板很诚恳地告诉我闪光灯有问题。我说不用那玩意儿,能照清人脸就行了。从店里出来把手包扔进垃圾桶,拿着累赘。

  27日清晨时雨停了,天空依旧阴霾,空气潮湿寒冷很提神。经侦处对生蚝文的监视力度似乎有所放松。因为我在他儿子的学校门口转了几圈也没发现监视车辆。这给我省去了很多麻烦,我很轻松地就绑架了生蚝文。

  大雨倾盆,可能是狂风刮断了供电线路,午夜的公路上漆黑一片。生蚝文的驾驶技术相当过硬,始终保持着安全车速缓缓前进。开出市区后我就松开了他的手和嘴,用整整一卷胶带把他拦腰围在驾驶席上,自己坐在旁边抽烟,偶尔也给他点一根。他不是那种坚贞不屈敢于慨然赴死的志士,一旦发现局面没有掌握在自己手里,一定会谨慎地努力保护自己不受更大的伤害。这是本能。高难度驾驶之余,为了排遣紧张压抑,他居然开始主动跟我聊天,语气强作镇定。

  一路上我接到凯子和下乡他们的好几个电话。信号很差,断断续续,可还是坚持着听完,他们的效率很高,一天半的时间就查清了我留下的几条线索,来自医院、交警大队和汽车租赁公司的数条信息不断地证实了我的推测。对此我很欣慰,但始终得意不起来。

  “连洗钱带偷渡,你收了多少?”我又给生蚝文点了根烟,抬手塞进他嘴里。“四百五十万。”我相信生蚝文说的是真话,这会儿他一定后悔做这单生意。“他身边有你的人吗?”上了车我笑眯眯地问。生蚝文点头。

  “让他们都滚蛋,”我拿出生蚝文的手机递给他,“别把他吵醒了。” 生蚝文办完事后我就让他滚了。

  太阳已经升到半空,大片的阳光顺着被狂风掀开的半边屋顶斜射进厂房。晨风把房前那一片荒草吹得起伏不定,我扔掉手中的望远镜,猫下腰钻了进去。

  侧身躲在门口,三百米的匍匐前进累得我气喘吁吁,从兜里掏出生蚝文的手机,设置了闹钟后,轻轻放在门边。接着从后腰拔出甩棍,手臂向身后一挥,手腕轻抖,二十厘米的把手瞬间暴长出一大截,弹簧蹦开的清脆响声让我心里平静了不少。

  厂房里异常空旷,除了粗大的红砖柱子,就是些锈迹斑斑的报废设备。我稍加考虑就放弃了低姿搜索,那套动作太累太慢也不适合独自使用,没有团队配合视线盲区太大。有时候,没有战术就是最好的战术,尤其当你和你的对手彼此熟稔互相了如指掌。

  所以我先踢飞了一只空罐头盒,然后大摇大摆地走进去。我不怕惊动他,虽然我不知道八百五十万现金加一块儿有多沉,但很确定我一定能追上一个背着好几麻袋钱的家伙,附近没有停车,大家都是徒步。他一定会主动出现在我面前。

  不杀了我就想逃之夭夭,门都没有。

  走过第八根红砖柱子时我听到了侧面传来的轻微声响,来不及扭头,脑袋侧后方已经被枪顶住了。

  我举起双手等了片刻,枪一直没响,让我的心跳得很厉害。

  “没有可乐瓶就不会开枪了是吧?”我努力克制声音,但还是有些发抖,先是脑袋,接着是脖子、肩膀,最后是整个身体慢慢转过去。

  黑洞洞的枪口直指我的眉心,握枪的那只手有些颤抖,因为用力过度,不光指尖,连手指都是苍白的,和乌黑的枪体对照分明。

  枪口后面那张脸比手还白,眉头深锁面颊紧绷额头满是汗水,眼镜的树脂镜片上蒙着一层薄薄的雾气。

  没错,这就是我千里追踪的目标。

  他叫丁子光,是我的朋友,我一直叫他小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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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快报 好书快读 A28 通过一只闹钟,我猜到凶手就是小丁 戎丹妍 2011-4-19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