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中南 佳雪

  关键词：出租车

  主题：车过中山门，我找个地方停车。“为什么停下？”佳雪问我。我没回答她，下车，她跟着下车。我打开后座车门，悄悄上车。佳雪往四周看看，心照不宣地跟着上了车。就这样，在我的出租车里，我们有了第一次亲密接触。

  我仔细瞥她一眼

  她脸上的雨水和泪水漫延

  出租车缓慢地前行着。路边，有个身影远远地站在大雨中。

  我放慢车速，靠近这个没有打伞的女人，发现她浑身抖动。

  “要不要送啊？”我是出租车司机，看到眼前的生意不想错过，“去哪？”

  她没有说话。我摇下车窗，朦朦胧胧觉察出她正抽搐。“要不要送？”我再次喊她，她无动于衷。

  出于好心，我把车上的雨伞递给她，“来，给你把伞。”她这才正眼看看我，接过雨伞，并没有表示想要上车。

  我说：“你肯定要生病。”这一天是2009年4月13日，天气偏凉，这样淋雨，身体吃不消。“谢谢！”她的嗓子像是喊不出声，“我没带钱……”

  “没关系，下次再给。”我不好意思拒载。她拉开车门，像一件刚从水里捞出的衣服，坐我右边。我有些后悔，车座全湿了。

  “去哪？”我挂挡。她呆滞地说：“中央门。”

  顺着中山南路往北，我不断加速，想让她早点回家。她不停打喷嚏，哆哆嗦嗦。车到新街口，她的哭泣声抑扬顿挫，情绪波涛汹涌，“不去中央门……去中山门……”

  “你家在哪？”我没有理会，继续往中央门开，车到中山路了。我仔细瞥她一眼，她脸上的雨水和泪水这边擦干，那边漫延。她脸色苍白，30来岁的面容，脖颈白皙。

  “我没有家，你随便开，车费我会给你的。”她说，“他让我滚，还打我一巴掌……”

  “哦，原来是吵架。”我早猜到了，“别怄气啦，要你滚你就滚啊，你怎么不让他滚！”

  “他结婚前不是这样的，结婚后全变了，事业不顺心，到家拿我出气……”

  我没再附和她的唠唠叨叨，清官难断家务事，她此刻只需要一位耐心的听众。听着听着，我逐渐明了，她和老公不但是高中同学还是大学同学，恩恩爱爱好多年，两人太过熟悉，闹起矛盾来也能直接捅到对方的底线。她说：“结婚的房子都还是我家买的，他有啥，做什么败什么，我怎么瞎了眼跟他。和人开公司，被骗得一干二净，回来我骂他，他让我滚，还打我……呜呜呜……”

  她主动来抓我的手

  做十指相扣的动作

  车到中央门，她又让我往河西开。到河西，她说：“我们还是回原路，我家在城南。回去给你拿钱。”

  “以后补给我就行，没事。”我说，“小两口过日子，要互相包容，别吵，再好的感情也会被吵没的。”

  “他要是能像你这样，我也不会受这罪了。”她说，“你会让你老婆滚吗？”我忍不住笑出声，“我老婆倒是让我滚过。”

  车厢里生起聊天的氛围，她真能韶，她说她大学时还是学生会干部，她要我叫她佳雪，“谢谢你今天帮我！”车到佳雪所住的小区门口，她让我别走，“等我给你送钱，半小时左右下来。”

  没等两分钟，我接到一个电话，有老客户要我接送去镇江，赶时间。没等到佳雪，且罢，就当跑空车了。我得赶去接客户。

  第二天下午，佳雪打电话给我，问我为什么不等她？“奇怪，你怎么知道我电话？”我反问。佳雪说：“我记住你的车牌号，打到你公司问的。”

  我夸佳雪是个细心的女人。“你来接我，我发烧。”佳雪软绵绵地说，“一小时内能到吗？”

  想到她还有车费没给我，正好去结清。我赶到城南，佳雪在小区门口徘徊。我鸣喇叭，她挥手。

  佳雪重新坐到我的车上，一股病恹恹的气息，“谢谢！”她瘫在我身旁，有气无力。“你老公呢？”我问她。“出差，找门路发财去了……”佳雪说，“随便哪个医院，走。”

  我往夫子庙方向开。到市第一医院门口，佳雪抓住我胳膊，“陪我看医生……”“不行！”我确实不想跟她耗下去，“我还要做生意。”

  “你所有的损失，我双倍补偿。帮帮我，我走不动。”

  我侧着脸，端详佳雪，她眼睛眨个不停，楚楚动人。“好！”我带佳雪看病，俏皮地说，“被我老婆或你老公看到就糟糕了。”

  佳雪没回我，她扶我胳膊，气若游丝的样子。

  我跑前跑后，帮佳雪挂号、测体温，护士准备给她挂水的时候，我说：“挂完水你就清醒了，自己回家再好好休息。”“你的损失我全补偿，别走。”佳雪要我坐旁边。

  我坐佳雪右边。她半闭着眼，不知不觉间，她主动来抓我的手，做十指相扣的动作。我被吓一跳，这人定然被烧糊涂啦！

  我想缩回自己的手，可是，某种说不清的欲望驱使我，我配合着佳雪的动作。她的手很软，手指修长，佳雪说过她会弹钢琴。

  约两个小时过去，护士来给佳雪拔针。佳雪的神色不再奄奄一息，她略带羞涩收回自己的手。我懂，人在虚弱之际，都想抓住什么东西，她抓住了我的手。

  佳雪说：“太谢谢你了，我请你吃饭。”“不用，举手之劳。”我说，“我得做生意去了。”

  我们并肩走出医院，佳雪说她的腿还是有些软。我挽住她，鼓励她坚持住。

  “算算车费，我双倍支付。”佳雪坐到车后座，侧躺着。我发动车子，打开音乐，陈奕迅的《不要说话》轻盈地流淌。佳雪说：“你不吃饭，改日请你唱歌。”

  “一百块钱。”我思索，“没有多收。”“一百？”佳雪被开动的车子颠簸几下，轻微地“啊”几声，是那种娇滴滴的呻吟声，“我给你……两百……”

  “不义之财我不要！”我拒绝，“被你耽误的这段时间，就当是休息。”

  “什么叫不义之财！”佳雪递给我两百元钱，我没接，她直接扔我身上，“你这人好心，我还想多给你点。真不识趣。”

  “谢谢！”我把两百元钱捡起收好，“你需要好好睡一觉。”

  佳雪往四周看看

  心照不宣地跟着上了车

  佳雪这次回去，很久没和我联系。

  2009年12月的一天中午，我收到佳雪发来的短信：“你来接我。”

  我回电问佳雪什么事，“你还记得我？”“记得一清二楚，快点来，我等你。”她根本不考虑我是否正忙。

  从此，佳雪有事没事就叫我开车去接她。事实上，她压根不是真要去哪。

  2010年元旦中午，佳雪要包车去苏州。我调侃说：“去苏州，你得给我一千。少一分不去。”“少不了你的。”佳雪果断地说，“你要多少我给多少。”

  我好言相劝，要她坐动车去苏州，“能省很多钱呢，而且很快。”“哪有你这样做生意的？”佳雪话锋一转，“你再不来我投诉你拒载。”

  去苏州的路上，我几次问佳雪，“去苏州做什么？”“这不是你要问的。”佳雪总是把话题岔开，和我聊家庭，聊夫妻关系。“你和你老婆吵架吗？”佳雪最关心这个问题。我说：“哪有夫妻不吵架的，不过，我们吵完就好。”

  “你老婆是做什么的？漂亮吗？”“漂亮，是一家公司会计。”

  “哦！”佳雪盯着窗外凝神，“跟我比呢？”

  我转移话题，“快到苏州了，是不是要我全程陪同？今天过节，我得早点回家。”

  “可以抽烟吗？”佳雪叹气，掏出香烟，没等我开口就把烟点着，“我只是想离开南京，找个地方安静一会。”

  我们在无锡停下，到无锡市区闲逛。佳雪说好累啊，“找个地方歇歇！”我说都傍晚啦，得抓紧时间回南京过节。

  “我和老公的关系持续恶化，很闷很闷，不想待在南京。”佳雪说她只想找个陌生的地方发发呆。

  我们进一家茶室，找个包间喝茶。服务员刚把包间的门带上，我和佳雪不约而同互相伸手，彼此拉紧。佳雪顺势坐我腿上，我环腰抱她。“你为什么摇头？”佳雪问我。“没有为什么。”我还在摇头，“你比我清楚。”

  佳雪抱着我的头，不让我摇。我说：“下来吧，服务员要送茶过来了。”佳雪起身坐回自己的座位。我们目光对视，从佳雪眼中，我什么也没捕捉到。也许，她也没有从我眼中捕捉到什么，因为我头脑空白，思维模糊，啥都没想。

  回到南京，天黑了。路上急匆匆的车辆流水一样朝各个方向流去。车过中山门，我找个地方停车。“为什么停下？”佳雪问我。我没回答她，下车，她跟着下车。我打开后座车门，悄悄上车。佳雪往四周看看，心照不宣地跟着上了车。

  我上车的那一瞬间，耳边安静得可怕。远方灯光闪烁，我不敢东张西望。

  就这样，在我的出租车里，我们有了第一次亲密接触。后来我们有了第二次第三次……迄今，我都数不清我们总共有多少次……一晃快一年了。

  爱周刊问：

  A.中南和佳雪的亲密接触是出于性还是出于感情？你如何看待这个女人对一个出租车司机的投怀送抱？

  B.一个对中南投怀送抱的女人，如今使中南陷入了迷惑，这样的关系发展下去，究竟该何去何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