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刘和我是大学同学，毕业后我做了教师，他进了一家外贸公司搞管理。听朋友说他最近几年发展得相当迅猛，已经跻身于公司的高层。我们平时联系不多，但每次遇到，穿得西装革履的大刘都要高谈阔论一番，临别时还要拍拍鼓鼓囊囊的口袋，说一句：“借钱你说话。”我知道他这是客气，每次都摆摆手谢绝了。

  最近，单位发了500元降温费，老婆拿在手里，说：“也就我一件连衣裙钱，要论有钱呀，还数人家大刘。”

  第二天和老婆在服装商场溜达，与大刘顶头遇上了。大刘依然如旧，衣着光鲜，红光满面。他先是跟我们天南地北地侃了一通，最后又拍着鼓鼓囊囊的口袋，问：“要借钱不？”嘿嘿，就等这句话呢！我忙接过话茬，说：“刚才看好了一件衣服，带的钱不够，你就借我们200块吧。”大刘愣了一下，脸色变得窘迫起来。他焦急地四处张望着，嗫嚅道：“我……小莉她……”我催促道：“大刘，在我印象中你可不是怕老婆的人，难道你还作不了200块钱主？快掏吧！”大刘朝脑门上抹了把汗，在我和老婆的注视下，慢慢腾腾地把手伸进口袋，掏出来的却是一大叠卫生纸…… 史为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