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新邻居,这几位男孩,耳朵上密密的耳钉、耳珠、耳环,头发染得五颜六色,乱蓬蓬地遮着额头,眼睛在发尾若隐若现;衣服松垮,裤管宽大的几乎能装进一个小孩,一位叫阿荣的尤其惹眼,牛仔裤卷了边,其他部位挖了许多洞。这让单亲妈妈黄怡文很不放心,生怕给孩子带来坏榜样。她关紧了房门,十分严肃地关照儿子小峰,这些邻居不像好人。
对门邻居阿荣来向黄怡文借两张餐凳,他的嘴巴像抹了蜜一样甜,阿姨长阿姨短。黄怡文很忌讳这种称呼,生怕越叫越老,脸色十分不自然。
阿荣手腕上的一朵小刺青梅花吓了黄怡文一跳,她联想到了罪犯、吸毒犯、黑社会……这些人到底是干什么的?餐凳借了,黄怡文却没了胃口。
星期六中午,黄怡文准备接小峰去少年宫练琴。刚取出房门钥匙,发现防盗门虚掩着,内心郁积的不祥终于弥漫,她哆嗦着手打开内门,只见客厅的地板上有只打碎的水瓶,小峰的一只卡通杯子滚落在沙发旁,黄怡文的脑海里闪过许多电影电视的镜头:坏人入室、儿子受到突然侵犯、财产被窃、绑架……
几间房间内没有翻动的痕迹,博古架上的贵重物品完好齐整,黄怡文像掉进了谜团,返身观察房门,也没有撬过的痕迹。
踏毯上的一件东西引起了黄怡文的注意,是项链上的一条鱼挂件,黄怡文立即认出是对门阿荣的,她拼命捶打对面房门,里面却雅雀无声。
110迅速赶到,黄怡文配合警察作笔录。
警察发现,小峰最后一个电话是打给黄怡文的,但是对方没接听。警察打电话回派出所查询其租住记录,信息迅速反馈,三个男孩来自广州,在市中心开一家形象设计室。
警察正要联系房主,楼梯上传来脚步声,夹杂着小峰的声音。
只见小峰左手缠着纱布,右手惬意地举着冰棍,一边吃一边和身边的阿荣说笑,全然不知家里乱了套。
原来,做完功课,小峰无所事事,好奇地跟着电视学做饮品,冲奶粉的时候不慎将热水浇到了左手上。小峰呜呜大哭,拨妈妈的电话无人接听。对门阿荣正准备去设计室,一见小峰的手背烫坏了,连忙带他去附近诊所医治,来不及关防盗门,还丢了挂件。
一场虚惊!
远亲不如近邻,黄怡文不再神叨叨瞎猜乱想,几个年轻人改口称她大姐,她的心抹得更直了。刘树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