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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上一篇  下一篇 4 2010年7月4日 星期 放大 缩小 默认
“官场风水学”与权力乱为

  公众的存在显得很虚幻,而权力人物则完全自作自为,这些人一方面对任何“唯心主义”坚决否定,一方面又私下里为公共空间塞进了各种谶纬成分,而且这些东西之所以出现,几乎总是为了权力人物的官运亨通,或者权力部门的吉星高照。

  有一位化名刘鸿吾的风水先生,向《半月谈》杂志披露了一些领导干部笃信风水的奇事。

  据这位刘鸿吾先生说,以前给人看阴宅、看面相,养家糊口而已,近几年时来运转,开始挣大钱了,被尊为“刘大师”,做的事包括给人看官运,参与建筑设计乃至城市规划等,还有官员找他诅咒仕途竞争者、为腐败行为消灾。

  一个风水先生的自说自话,未必句句属实。我想,记者如果更加有责任心一些,就不该放过这样一个可以揭开官场怪状的线索,发一篇风水先生自述了事,而应该去调查一下风水先生的说法。

  当然,很多私下的事情,你要问哪个官员是不是笃信风水,能够得到怎样的回答呢?不过还是有一些事情,是可以验证的。

  例如,这位刘先生说,“前几年,县里建人民广场,广场上耸立的标志性建筑——8根盘龙石柱,其实就是按照县里重要领导的生辰八字设计的”,是哪个县有这样一套广场建筑,是不是合乎重要领导的生辰八字,不难求证吧?

  又如,这位刘先生说,“近两年,县里规划新区,我担任了顾问,县财政局一次性划拨了8万元给我们学会(县周易学会),名头是规划设计费”,顺着这个线索去调查,应该也不难。

  可能,记者觉得知道这样的事情到底发生在哪个县,也没有太紧要的。毕竟,现在官场人物迎僧访道,讲求风水,并不是少见的事情。抓住可以算是基层的一个县来兴师问罪,没有太大的意义。然而,问题似乎又可以作另一面想,如果更高的级别、更大的人物搞些神神鬼鬼的事情只当是野趣轶闻,可以捉实的小官们搞这些事情也不受制止,那么,这个时代的权力怪状,还有什么改变的指望呢?

  严格地说,我对公共权力或公共生活是否可以与风水、僧道以及各路神怪“大师”往来密切,并无十分坚持的态度。我当然有个人意见,那就是绝不以为风水是什么不应一棍子打死的传统文化,相比于现代景观设计学、风景园林学、城市规划学以及建筑学,它那点“好的成分”不仅完全被包括了,而且也显得无足挂齿。但公共权力或公共生活毕竟是需要公众决定的事情,如果公众觉得按照风水师或者别的神怪“大师”的指点来构筑公共建筑是可以的,我也不觉得不可接受。

  问题在于,现在我们面临的是另一种状况。公众的存在显得很虚幻,而权力人物则完全自作自为,这些人一方面对任何“唯心主义”坚决否定,一方面又私下里为公共空间塞进了各种谶纬成分,而且这些东西之所以出现,几乎总是为了权力人物的官运亨通,或者权力部门的吉星高照。

  公众是否认可风水之类的东西,与公众是否认可权力人物和权力部门听命于这些东西,以及公众是否认可权力人物和权力部门为了其自身走大运而搞这些东西,是几个看似有关联,实则完全不同的问题。总之,风水之类的东西即使要在公共生活和公共权力中存在,那也应该是交给公众去讨论的事情,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弄得大行其道又偷偷摸摸,既要让所有人可以意会又绝不留下口实供人言传。

  我想,一个风水师眼中的叙说,描摹的只是官员或者官场一个方面的形象。而官员或者官场的形象,还可以由很多种人来描摹。例如,一个平民的描摹,一个访民的描摹,一个拆迁户的描摹,一个餐厅服务员的描摹,一个歌厅小姐的描摹,一个普通公务员的描摹,一个企业主的描摹,一个副职对正职的描摹,一个下级对上级的描摹,一个博士生导师的描摹,一个寺院住持的描摹等等。这个社会有各种各样的人与官员和官场发生了联系,多侧面的描摹将有利于我们更加全面和客观地认识官员和官场的状况。

  也许再多的描摹,只是使我们看到不同的表象,但不同侧面的表象,也许能够引导人们看到一些根本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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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快报 声音·看法 A3 “官场风水学”与权力乱为 刘洪波 2010-7-4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