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清晨6点,缪胜强和妻子秦义群来到金川河新寓旁的水关桥下,他们搬出搁在桥洞一侧的一个简易风箱、一个小炉子、一大一小两把铁锤,在晨光熹微中开始这一天的打铁营生。
秦义群将炉子中放上煤,点上火,拉动风箱,待炉火烧得正旺时扔进铁块,铁块很快被烧红,淬火四溅,一种说不上来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散开来。铁块烧红,变冷,再烧红,锤子落下,挥起,再落下……附近的路人经常能听到金川河潺潺的水声混合着叮叮当当的打铁声。
昨天上午10点,金川河水开始上涨,漫过缪家夫妇的双脚,半小时后,水越涨越高,“看来今天只能打到这里了,从最近一个星期开始,每到上午11点左右,河水就会涨起来。我们就没办法再继续打下去,这样的话每天只能打4个小时,严重影响进度。”缪胜强无奈地说道。
中午11点,缪家夫妇回到了出租屋,那是金川河新寓旁的两间简陋平房,一间房住着缪胜强夫妻,另一间房住着缪胜强的哥嫂。“我是和我哥哥一起来南京的,手艺也是跟他学的。”20年前缪胜强追随哥哥来南京打铁,就在水关桥下,哥哥手把手教会了他打钻子的手艺,那一年,缪胜强才21岁。“现在哥哥觉得烦了,不想再打铁了,就把铺子扔给了我们夫妻。”缪胜强说。
11点半,缪胜强狼吞虎咽地吃完午饭后,将这两天打好的200个钻子用胎皮绑到自行车后面,准备送到光华门附近的一个工地。“平时像这样的建筑工地业务很少,我一般是直接将钻子拿到五金店卖。”缪胜强说,“现在生意越来越难做,因为大多数地方都用电动钻子了,这些钻子只能通过五金店卖给做房屋装潢的工人。”
缪胜强告诉记者,在不涨水的季节,夫妻俩一天可以打100多个钻子,一个钻子卖一块五毛钱,一个月大概有五千元的收入。所有存下来的钱都寄回老家安徽巢湖了,“家里有两个小孩,一男一女,女孩才三四岁,男孩有十四五岁了,正在上初二。”一谈起孩子,秦义群脸上就满是笑意。
“我现在的心愿就是早点把两个孩子带出来,让他们读书。”当记者问缪胜强有什么心愿时,他说道。见习记者 王竞